金子小姐的家

应准朝他走来,站在了另一扇衣柜的门旁,将额发拢在脑后,笑容又变得格外招摇,“那我猜,你并不觉得是有人藏在衣柜里朝那儿开枪。”

唐寻拽住柜门上的拉手,他瞥了眼应准红色的发尾,唇角短暂的勾了一瞬,“你似乎也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这笑有如恍人心神的昙花一现,应准瞳孔微颤,顷刻间就错开了视线,胡乱“嗯”了一声。

两人没由来的默契,把着衣柜的门用了巧劲侧身往下狠狠一拽,随着沉重的咣当巨响,整个衣柜就趴在了地上。

唐寻扇了扇面前荡起的灰,他跨上衣柜,向前直视的眼睛囊尽了眼前的景象。

他几不可察地眯了眯眼,“果然。”

衣柜后遮挡的,是另一扇窗户。

唐寻此前看遍全屋,唯有衣柜的摆放让他感觉格外违和。

按寻常人家的格局来说,衣柜就算不摆放成一排,也要放在一处,怎么会突兀的将其中一个放置在这里,又在另外两个中间放上几个小花盆。

除非这个衣柜原本就放在那里,只是为了用作遮挡才被移开,空出的间隔也就放了别的东西。

窗台上的子弹痕迹的确能成为线索,但床下绣鞋旁显而易见的子弹壳则就又是线索,又是误导。

床边被人开过枪,可是往哪里开的枪?

魏依然出嫁那日,谁死在窗台?

死在哪个窗台?

如果没有推倒这个衣柜,所有人就会将有子弹擦痕的窗台同开过枪的床边划等号,从而精力全然浪费在那扇窗户上,最后就只能落得个盲猜的赌命下场。

应准敛起脸上的笑意,“看来这道附加题已经有了答案。”

眼前的景象,大约只要看了,就能看出曾经发生过什么。

窗台之上,大红的嫁衣被叠了几折,旁边还有双明显是用红漆染红的布鞋。

两摊燃尽的烛泪间,有着无数的斑驳血迹,它们顺着窗沿流淌下来,即便早已干涸也依旧触目惊心。

一把破旧生锈的左轮□□卡在凹槽里,板机处卡着染血的纸块。

唐寻将红嫁衣抖开,上面用金线勾勒的精致花纹映入眼帘。

这与魏依然身上那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