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卿,这里朕还是不太明白,你再给朕讲讲。”

秦霁心想,但凡他不是皇帝,黄左不是臣子,翻来覆去地讲,肯定会想打死自己。

黄左对于秦霁关注若河乐见其成,巴不得多给秦霁多说一些若河的情况,只希望秦霁可以多多关注。

“就算是从现在开始动工,也来不及完全挡住若河之势,陛下,若河沿岸今年必定会出一场水患,要早做准备啊!”黄左见如今陛下听得进去谏言了,一股脑地全部都给倒了个干净,陈述弊端,抑扬顿挫。

秦霁让黄左给整得没信心了:“黄卿,你说,朕要不再找些人撤爵吧?”

他别的没太明白,但是遇灾要银子,这个是给明白得透透的。

黄左:“……倒也不必。”

他把水利相关给秦霁说道了好半天,秦霁没有听明白的地方就反反复复地说,一直说到了胥子业都进宫准备给秦霁授课了,秦霁还云里雾里地在打转。

“太师大人,您看这陛下还在跟黄大人忙着,不如您先去歇息一阵?”高德又不好让胥子业在外边候着,也不能打断里边的,只能请胥子业先去别的地方待上一待了。

胥子业颔首:“陛下最近的功课老夫都看过,除了老夫,还有人在给陛下授课吧?”

高德心里一惊,面上不改:“太师大人果真明智。”

胥子业却笑:“什么明智不明智的,无非是那人的风格和老夫相去甚远,想不注意到也很难,高公公,方便的话,带老夫去见见那个人吧。”

高德:……其实不太方便呢。

卫瑜也不是不方便见,而是不方便在紫极殿见。

紫极殿是何地方?秦国皇帝的住处!而在皇帝的住处,卫瑜已经住了有些时日了。

高德带路时哭丧着脸,到时他该怎么给太师大人解释啊?

而不管要怎么解释,都跑不了胥子业和卫瑜见面。

胥子业走进殿内时,卫瑜正在自己和自己下棋,专注异常,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来了一个老者。

“殿下。”高德出声提醒道,“这是陛下的老师,太师胥子业大人。”

卫瑜从棋盘上回神,站起身来,朝胥子业作了揖:“原来是胥大人,久闻大名。”

这还真不是卫瑜客套,胥子业的声名,那可是在卫国都被人广为称赞的。

胥子业迟疑了一下:“你是……卫国卫瑜?”

卫瑜垂眸,神色不变:“正是在下。”

胥子业的脸色开始变了,皱纹都堆到了一起。

“高公公,你告诉老夫,陛下将卫瑜殿下困于此处有多久了?他是不是强迫人家了?”胥子业火上心头。

秦霁要是真的做出了那般禽兽不如的事情,他就是拼着被秦霁厌弃,失去皇帝老师这个身份,也要和他好好地说道说道。

“啊?”高德没听明白。

“卫瑜殿下再怎么也是一国皇子,就算是在秦国为质,也不能强迫人家当个娈宠!老夫要见陛下!”胥子业都在撸袖子了。

“胥大人!”卫瑜赶紧叫住了胥子业,“我想您大约是误会了。”

胥子业还在气头上:“老夫误会什么?你不要替陛下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