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儿这几年在江湖,祖母甚少能打听到忆儿的消息。也不知如今忆儿肯不肯将心理事再告诉祖母咯。”
闻言沈忆脸上才浮现了一抹笑意,她不知如何开口,只晓得静静的守在老太太身旁。老太太也并未去逼她,只是慈爱的望着沈忆。
一老一少就这样静坐着,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沈忆才缓缓开口。
“前些日子,我利用了一个很干净的人。这些天我听闻她受了很重的伤,可我不敢去见她。”
沈忆说的很慢,而心口仿佛有一把钝刀在慢慢的磨着,让她无法忽视却又不敢面对。
“我给了她很多银两,也不知她有没有看见。那日我回药山为祖母取药时,看见了她的贴身侍卫。”
不归当时强忍着怒意才没有一把拽住沈忆的衣领,饶是如此,他仍旧冷着脸用剑鞘堵住了沈忆的去路。
“我竟不知你是如此心机的女人!”
不归额间的青筋微微浮现,语气也满是怒气。反常的是沈忆没有辩解,也没有离开,只是默默的站在路上受着周围人充满猜忌的目光。
“你以为我家主上帮你是为了那些银两吗?你可知我家主上是何许人?可知不是何人都能让她亲自出手?”
沈忆藏于袖中的手微颤着,理智告诉她该离开了,无需为这样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她还有许多事要去做,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就能让她停止下来。
可对那人的担忧却占据了上分,沈忆就那样站在不归身前,听着他口中的自己是怎样的不堪。事实如此,自己本就是不归口中的那类人,是注定和阿瑾那样干净的人融不到一起的。
“你可知我家主上为了你得罪了多少人?你又可知我家主上已经消失几日生死未卜。”
沈忆左眼一跳,平静如水的眼眸终于有了波澜。她似是不敢相信,对上不归满是煞气的眼,祈求对方能告诉自己这只是让自己产生愧疚而找出的法子罢了。
可不归没有,不归仅是将自己向一旁推去,自顾自的离开。
“主上认识你这样的人,应该会和我一样感到恶心。”
脚步声渐远,周围人来人往喧嚣声不断。沈忆没有勇气迈出一步,脑海中全是那句她现如今生死未卜,不知所踪。
阿瑾。
“可是因为祖母?”
听到此话的沈忆摇了摇头,“无关祖母的事,是我的私事。”
沈忆有心瞒着自己,老太太也不好过问,只是没来由的心疼这丫头。她一向要强,做事也像她阿爹一样果断。甚至在某些事上要比她那个父亲还要凉薄几分。
人心是偏的,对于沈忆的性子老太太自然不会觉得不妥,只要她的忆儿过得好,纵使凉薄又有何妨呢?
只是这一次忆儿竟会因为这样的事而忧心,倒是不常见。一缕念头一闪而过,老太太轻笑出了声。
沈忆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看到老太太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时才反应过来方才的笑声是祖母发出的。
见这丫头不解的望向自己,老太太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是哪家的男儿郎啊?”
沈忆一听便知道老太太这是何意了,她耳根微红,忙着解释:“不是的,不是哪家的公子。是女子,一位不同旁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