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宫殿,但钟明赫可没有什么心思管漂亮不漂亮的,他就想吃饭,恰好宫里送来了美味佳肴,他连吃了三大碗,从来没有吃得这么饱过。
李公公见他这么吃,怕他积食,就在小厨房熬了一碗消食汤。
“殿下,喝点消食汤,别撑得难受。”李公公还有些不大习惯称呼自家主子为陛下,加之礼还没成,也不敢乱叫。
钟明赫摆了摆手,无比满足地摸着自己圆鼓鼓的小肚子,“没事,我不撑,我还能吃呢。”
第一次吃得这么饱,才不要那么轻易地就消化掉呢。
钟明赫在床上翻了一个身,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向李公公确认似的问道:“公公,我做了皇帝,以后是不是没人敢欺负我了呀?”
“是,到时候殿下就是最大的,没有人敢欺负您了。”李德力给他按着走了一天的腿。
“可是,那个周子济很可怕,我猜不透他想干什么,他为什么要让我成为新帝,以他的手段,自己登基不是更好吗?唔!”
李公公一把捂住了钟明赫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害怕隔墙有耳。
“殿下,这里不是咱们府里,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拦啊,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是要掉脑袋的。”
钟明赫扒拉开李公公的手,不满道:“可是你刚刚还说以后不会有人欺负我的。”
“那……那不一样,那位摄政王不一样的,您还是要乖一些的,不然摄政王一生气就不好了。”周子济凶名在外,饶是三岁孩童看见他都会吓得哇哇大哭。
“是吗?”钟明赫有些怀疑,喃喃道:“可是他既然扶持我为帝,那应当不会轻易要了我的脑袋的,不然也不会多此一举。”
“殿下你说什么?”李德力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钟明赫胡乱地摇了摇头。
这一夜,钟明赫睡在了崇德殿,大渊皇帝的寝宫,外头守着一堆侍卫,还有太监宫女,只要他有需求,哼的一声,就会进来送这送那,把他当祖宗一样伺候。
李德力本以为殿下这一晚会睡不着的,毕竟离了他的小床,离了他从小抱到大的小娃娃。
可钟明赫到头就睡,睡得香甜的不行,只有他惴惴不安,生怕有什么坏人冲进来对他的小殿下不利,于是一整晚都守在钟明赫的床前,但到了后半夜,他还是撑不住地睡了过去。
深夜,殿门被悄悄打开,守在外面的人,连同趴在床边的李德力都没有察觉。
一个高大的黑影撩开了幔帐,看见了床上睡得正香甜的小人儿,他的眼神落在了一双满是烂疮的手上,简直触目惊心,心疼的神色不言而喻。
周子济轻轻地握着他的手腕,常年握刀剑的手从来没有这般轻柔过,生怕把这小家伙的手腕子给捏断了。
“给你的药为什么不用?手都要烂了。”周子济轻声道。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罐,挖了一大坨药膏抹在钟明赫的疮上,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把玩一块稀世珍宝。
钟明赫的手微微地缩了一下,像是疼了,周子济连忙吹了吹他的伤口,缓解一下疼痛,钟明赫很快镇定下来,进入了甜甜的梦乡,甚至漏出了一两声梦呓。
周子济靠近了一些,听到“桂花糖糕”这样的字眼,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笑了一下,“小馋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