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泄吗?
或许吧。
但更可能的是挣扎。
后来,他一跳就是两个小时。
日落时分,他满身是汗的从舞蹈室出来。
刚要开车离开的时候,忽然有人喊他:“老温!”
这声音熟悉,他偏头一看,是张杳,他高中起就交情不错的朋友。
张杳小跑着过来:“你刚出来我就看到你了。”
温辞树问他:“今天没在医院吗?”
张杳说:“我这刚吃完饭,准备回院里做手术呢。”
温辞树点了点头,说:“那你快去吧。”
张杳没动,咧嘴一笑:“你和你女神怎么样了。”
他兴冲冲跑过来,摆明了只对这事儿八卦。
温辞树眼睫一敛,遮住了许多情绪。
张杳死盯着他的表情,若有所思说:“看来进展不顺利啊,是不是那天吃饭你没表现好?”
温辞树淡淡说:“不是。”
语气挑不出错,可整个人都很紧绷,戒备感很重。
张杳哑然,责备自己没聊好天。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下起小雨,他在医院值了三个大夜回家,准备点份炸鸡就啤酒快活快活,温辞树突然打来电话。
“我好像说错话了。”他的声音在发抖。
他似乎很紧张,也很无措。
张杳惊呆了,和温辞树相识近十年,印象里的他,总是风轻云淡的,什么事能让他失态成这样?
张杳呼吸一提,也跟着紧张起来:“怎么了?”
“……”温辞树失语了片刻,好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犹豫了一会,他泄气了,“算了,说不清楚。”
张杳问:“总得有个原因吧,因为谁呀。”
听筒那头,又是一片沉默,许久之后,张杳才听到温辞树才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吐出一个名字:“乔栖。”
张杳呼吸变慢。
别说温辞树了,就连他的心都乱了。
他太知道这个人是谁。
也太知道,这两个字之于温辞树的意义。
“她说,谈过很多,数不清了,然后我就失态了。”不知道是不是打电话的原因,温辞树的声音听着比风都轻,比雾都浓。
张杳问:“你和她……什么时候开始联系的?”
温辞树说:“她就是我的相亲对象。”
张杳哑然:“怪不得你会同意去相亲。”
温辞树很轻很轻的叹了一声:“我表现的不好。”
他很少袒露脆弱。
而这句话,像在认错。
张杳的心酸得什么似的。
他和温辞树从学生时代就是朋友,知道他是多么稳的人,只有一个人,能让他失控,也能让他低迷。
那个人就是乔栖。
温辞树的暗恋,思春期,和朱砂痣。
一个男孩在爱情里除了告白之外的所有步骤,都完整的在她身上发生过。
可她一无所知。
张杳劝他:“既然老天爷赐给你这么一场缘分,你就应该牢牢抓住别松手,其他的什么都别想。”
这句话让温辞树陷入更深的沉默。
就当张杳以为他会挂断的时候,他回了一个字:“好。”
颇有几分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豪赌。
……思绪被一阵风拉了回来。
张杳的八卦因子还在,但不那么蠢蠢欲动了,他说:“行吧,我不问了,我信你能解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