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见乔栖浑身酒气,双眼迷离的样子,血压就控制不住:“你不是爱玩吗,那干脆不要回来了!”
说完,乔育木把门狠狠一砸。
乔栖的头发都被这阵关门风而吹得一扬。
刚喝了酒,又是半夜,人心最脆弱的时刻。
乔栖委屈,嘴一撇,眼泪就掉了。
她想伸手拍门,却忽然想到奶奶才出院,不能再被惊动,就只好忍了下来。
她转身下了楼。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脸上的泪已经干了。
控制眼泪,是她很擅长的事情。
既然无家可归了,乔栖打算去酒店将就一晚。
家附近就有连锁酒店,乔栖凭借最后一丝没有被酒精占据的理智,驱动身体完成走路的动作。
走到一半,感觉要吐,顺势坐在马路边,干呕了几下,没吐出来。
想再站起来,却无论如何都站不动了。
她就像是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娃娃。
被人丢在了路边。
乔栖心里苦,嘴一撇,反倒笑出来。
春夜,凌晨,酒鬼,痴笑。
几个词凑一起,能合成一个新的词语——疯子。
温辞树没忍住走了过去,架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乔栖艰难的睁开眼,看了一眼来人,眉头皱了。
“温辞树?你怎么在这?”
是啊,我怎么在这。
温辞树一张无波无澜的眼眸,泛起了点点涟漪。
今晚他把一份很重要的建筑设计稿定稿了,数月的压力顿时全从肩头卸下,他觉得应该出来喝一杯,于是就来到了s7。
没想到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乔栖”。
这个名字最近在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高,他还以为是幻听。
谁知一转脸,就看到一张鲜艳又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他亲眼看着她脱去中规中矩的黑色大衣,露出那套太过清纯的jk制服。她身材火辣,越是穿纯的,那份儿媚气就越是呼之欲出。
在场的男人们无不把目光投向她。
温辞树在这样的时刻移开了眼。
后来没一会儿,她去上卫生间,他余光瞟到她往他那边走过来,也察觉到她路过他之后,脚步顿住瞥了他一眼。
他以为她会有什么别的动作,捏紧了玻璃杯,屏住呼吸。
结果她自动忽略了他。
大概是觉得,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没有打招呼的必要吧。
后来他们那桌谈笑风生,她一杯接着一杯的喝,脸颊很快浮上坨红。
再后来她跟着一个男人走了,他觉得不放心,打车跟了上去。
他以为他们会去开房,结果只是送回家。
他跟着她下了车,站在她家小区门口,突然对自己无语——哪怕真去开房又怎么样?轮得到他不放心?
他觉得他也醉了,今晚他也喝了不少,就到路边买了瓶水,解解酒气。
水没喝完。
她又从小区门口出来了。
看神态没有哭过。
但看妆容有。
她坐在马路上半天不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又忽然傻笑,他觉得如果再不把她捞起来,她甚至能下一秒就在马路上打滚。
于是他走了过去。
她站不稳,整个人都往他身上倒。
呼出的气息全是酒味,十分醉人,又软塌塌的没有骨头,春水儿一样直往人怀里化。
一会问:“你不是酒吧里出风头呢吗?跑我这干嘛。”
一会又问:“加了几个妹妹微信啊?”
还以为她一点没关注他,原来注意了。
温辞树微不可闻笑了笑。
她东倒西歪,醉态可掬,说话连舌头都捋不直了。
他原本想问她“能走吗”,这会儿觉得不必问了,拦腰就把她抱了起来,问她:“去哪?”
她思绪清晰的不像是一个醉人:“开房啊。”
温辞树眼神暗了暗,没说话,臂弯收紧了几分,抱着她一步步走到不远处的汉庭。
开房的过程,她也很配合。
根本没等他问,就从包里掏出了身份证。
她的证件照比她平时素,女学生般水水嫩嫩的漂亮。
温辞树连同他的一起递过去,前台看了一眼,说:“你们真有夫妻相。”
温辞树一愣,偏头去看乔栖,她闭着眼睛醉态可掬,压根没听到这句暧昧的调侃。
他失笑,对前台说:“帮我开两间房。”
“……”前台公式化的笑容顿时凝滞在脸上,“抱歉,我以为你们是情侣。”
温辞树沉声说:“我们不是。”
“不好意思啊。”前台屡屡道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