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蹬跑到他跟前,福礼道:“世子屡次帮助珏儿,珏儿想报答世子,却不知世子喜欢什么?”
“我说过生命无价,衣裳与鞋子钱你也已经给过我。再说那一箱银丝炭,也……”话语顿在唇间,差点伤了她的心,谢澜索性转口,“你真想报答?”
沈珏本来脑袋愈发低垂,可听他这般一问,像兔子竖耳朵一样立时抬起头,尖尖的下巴还不停地点,“嗯嗯。”
她的模样又乖又好笑,谢澜不禁勾起唇角,“那你就把手里的灯给我,全当报答。”
就这么简单?沈珏不可置信,傻傻地把灯交给他。
“回去吧。”他说。
“好……”一直走到垂拱门后,沈珏才呆愣愣地回神,扭头去看他。
他走在白玉曲桥上,一身玄色燕居服远看如岳山,沈珏却觉得他像枝头的一弯孤月,手里提着他的星星。
星星的橘光温暖他的孤寒。
……
沈珏甫一走进院子,抻长脖子等待的碧云就迎上来,讶道:“姑娘,您的灯笼呢?”
“给谢世子了。”
“啊?”世子爷还会缺灯笼吗?
沈珏把怀里的物什放在石桌上,“对了,你把那天的大氅洗净后记得熏香,香料就用……我菡萏匣子里的婆律香。”
“婆律香是姑娘要给父亲的新年礼,真的要用吗?”
“嗯,用吧。”
谈起家人,沈珏肉眼可见地情绪低落,回到主屋里闷闷地不说话,不知新年父母来临时该怎么办?
好在许多临水小筑的事情要她去解决,譬如加固葡萄架,沈珏用忙碌麻痹自己,忘却父母带来的烦恼。
闲来无事就看些杂记话本,和碧云一起絮叨书中的桥段;亦或是钻研女红,绣出一张张好看的香帕。
沈珏的生活过得充实又闲适,只是这般的悠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今日的来客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