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画是被刻意挂在这里的,有人正在算计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流浪者几乎要气出笑来,他想起遭到拆卸的机甲,还有记忆碎片中荒诞的血河,瘴气。想到这,流浪者捏死一只找死的咒灵,抬头直直看向天花板,在破旧的房梁上仔细寻觅,终于,在一处犄角旮旯深处看到隐隐闪着光的微型摄像头。

他沉默着,嘴角弧度缓慢变大,一点点狂气地咧开,最终定格在一个病态的笑脸。流浪者对着摄像头一字一句地开口∶

“你最好躲远点,地底下肮脏的老鼠。”

“不然等我抓到你,我会将你切成一片又一片,然后泡在福尔马林里,永远地留下来。”

“你会满意这样的结局吗?”

……

“他果然发现我了。”

身穿实验服的男人无法控制地大笑出声,笑了好一阵,这才坐回到椅子上,眼底同时浮现出兴味与无聊两种情绪。

“只可惜他的段位太低,还没资格和我站在一场棋局对面,若非这个世界以他为连接点,我可不怎么想和失败的实验品继续纠缠。”

“那么太宰君,你怎么看呢?”多托雷看向不远处神色恹恹的孩子。

太宰治身着病服,昏昏欲睡。刚被抽了一管血,他的脸色较往日更加苍白,扎眼的绷带包裹着身体,眼里一片死寂,没有半点生气。

他看了显示屏一眼,脸上的神色毫无波动,百无聊赖地说∶“体检结束了吗,我现在头很晕,急需要补觉,再过两个小时还要去射击场练枪。”

“真是辛苦呢。”多托雷假惺惺地安慰道∶“如果太宰君愿意,我可以向首领把你讨要过来,到时候太宰君就不用奔走在两边,你所期待的无痛永眠也有机会达到。”

“真的吗?”

太宰治停下脚步,鸢色的眸子直直凝望着身后的男人。

“当然了,我的朋友,你对死亡的追求可是给我带来了不少的灵感。”

“真体贴啊,但是可惜,组织现在可是非常需要我呢。”

太宰治垂下眸,嘴角微微勾起,语气满是遗憾,他轻声开口∶“感谢您的好意,我也祝福您,祝你好好活在这个氧化的世界,博士。”

你所追求的东西永远不会实现。

越是接近成功,越将一败涂地。

祝你早日被泡在福尔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