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不过,我一没有购买违禁药的渠道,二也没有额外的钱。

这样想着,又释然了。

意识朦胧之际,一个畸形的黑影在朝我爬过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鬼长得真磕碜,我哥至少是直立行走且没有毁容。

第二反应是,虽然没指望和服能驱鬼,但还真是一点辟邪作用都没有。

第□□应是,我哥居然是预言家,下山前就预见我会被外面的鬼吃掉。

虽说他总挑剔我味道寡淡,但正如人一样,也有挣扎在温饱线边缘的鬼,他们没那么讲究,有口吃的就行。

我庆幸刚才刺得比较深,这会儿睁不开眼,既不用看着自己被吃掉,也不用让我的眼睛遭到二次伤害。

从呼吸微弱到停止呼吸这期间,人的大脑仍有意识。

因为我喜欢温柔的人,所以我一直以为意识彻底消散前,我想起的应是她来找我时,眼角眉梢都盛满温柔笑意的那个晚上;或是跟随苍崎先生修行的这大半年时光。

然而,此时,我忆起的全是——

“被拔头发的是我,你难过什么?”

“因为我们是兄妹啦,在这种地方相似也很正常吧。”

“是没长大的原因吗?闻起来不够可口呢。”

……

我想,时间真是不讲道理的东西。

哪怕我从未在他那感受到亲情和温柔,但他与我认识最久、相处最长。

我今年十四岁,我们便相处了十四年。

我没有刻意回想他,而是这十四年的经历——

大多与他有关。

哪怕是此刻,意识消散的最后,我仿佛还能听到他轻笑一声,拖着点漫不经心的语调: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