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了一下这个月的日用品支出和支撑了足足两周早餐的麦片，再联系了一下自己领取的津贴和补助加上兼职的收入，以及哥谭警局繁琐的任务报销流程。为了自己接下来的半个月能够不至于强制性素食主义和黄瓜三明治为伴，他毫不客气地提醒侍从。
“一件外套，记在这位先生的账单上面。”
侍从的表情略微带着一些古怪，但是良好的职业素养让他并不对此发出多余评价。
埃特诺移开视线假装自己没发现他在说什么，这种情况他只能紧紧抿住嘴唇，防止嘴角咧起而被发现。在负责送外套的其他人离开之后，他卡住死角下意识地观察周围的环境，包括可能防止摄像头和监听的地方，这可能也是一种身体条件反射。
值得玩味的一点是年轻人同样是这样的反应，而普通人在处于封闭空间时并不会这么谨慎。
他决定等对方说出来意，之后再思考如何应对。
埃特诺：……
迪克：……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等待的时长被拉扯了好几分钟，显然对面卡壳了一会，大概他的行为也是临时起意，说不定真的受了酒精的影响。
迪克开始始回忆之前参与抓捕的仙人跳诈骗案件，被告人是如何三天成为受害人的梦中情人，然后骗走商业机密全身而退的。虽然也许参考价值不大，但是整体四舍五入一下要做的事情差不多，他只是需要知道更多现场的线索而已。
室内除却熏香的味道还有几丝淡不可闻的苦味，空间封闭，不用担心谈话泄露，关键的问题在于怎么引入话题。
再沉默就有点刻意了，埃特诺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切入一句方便打破这种微妙的平衡。
“这位……”他的声音顿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合适的形容词，于是压低声音略过，“我该怎样称呼你？一件衣服换一个名字，我想这很恰当。”
“这个进展可有点快，先生，没人一上来搭讪就直接问别人名字的，我是保守派，直接叫我迪克就好，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迪克相当自如地接上了抛来的话题，还顺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即使他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想在面前男人的注视下表现得再好一些。
而埃特诺只觉得这相当矛盾，他是指，这个昵称听起来也许不是那么保守派，反而过于开放了一点，但对方好像没发现这个错误。于是他只好违心地应声。而迪克在他开口说话之后明显放轻松了不少，带点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睛。
“以及，我想交换称呼也许是社交礼仪，总不会遇到＊哈里根先生的手机不是吗？那可是惊悚故事，而且我至今还不知道真相是什么——这个另外再说。”
迪克意识到自己的话题偏了不少，迅速拉回了原轨：“您提出这个问题之后，我如果询问称呼的话也是合理的，所以我理应替换掉先生这个名词。”
他在表达什么？睁眼说瞎话是这个地方人人必备的技能吗？埃诺特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