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梅也低头吸了口。
但还是皱眉:“还是苦的,真搞不懂你。”
这么说着,他又吸了一口。
珠玉笑容玩味:“不是不相信我的话吗?为什么还要继续吸。”
不知不觉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温热的吐息都喷洒在对方的脖颈、侧脸上。里梅睇了她一眼,指指烟杆上的一圈口脂印记,“这里是甜的。”
他的言行举止,一向能令珠玉有片刻的诧异,然后再彻底笑开。
她问:“你没亲过女人吗?”
“有什么好亲的,多恶心啊。”
“那你现在不就在亲吗?”
顶着里梅瞥过来的视线,珠玉仰头,唇瓣似有若无地贴近他的,嗓音很轻:“你刚才……就在吃我的口脂啊,还说很甜。”
里梅不觉垂下目光,落在她艳红的唇上。
珠玉唇角勾了下:“要不要凑过来,真正尝尝?知道这叫什么吗?接吻哦。很舒服的,你没试过也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就在里梅想低头舔一下她的口脂时,屋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在这种地方看人脸色久了,连脚步声是谁的珠玉都已经分得清了。这毫不避讳、“咚咚咚”用力到要震碎拉门的脚步,一听就是鸨母的。
她可不会管各个艺伎的隐私,一向直接推开门。
珠玉慌乱起来。
里梅不解:“你……”
珠玉立马捂住他的嘴,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压低声音:“别说话!”
里梅觉得她的表情有趣,所以当真没再说了,一直盯着她的脸看。
她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一向是随性放荡,很少有这种自乱阵脚的时候。她环顾屋子寻找能躲避的地方,没找着,就推着他想让他快些走。可还没走到窗户口,那廊间的脚步声就已经停在门口了。
珠玉一急,直接拉他钻入被中。
鸨母将门拉开,就一连串儿往外冒话:“珠玉啊珠玉,我刚才又派了两个人去打听,那川野先生真的没了啊!唉不过也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他的钱提前付了,没享着福,也算是他的运气不佳。不过啊——”
在将里梅拉到被中之前,珠玉就将屋中的油灯吹灭了。昏昏暗暗之下,鸨母也看不清她被子鼓起来的情况不正常,仍旧满脸算计:“你今晚又没服侍上,所以这个钱呢……”
听着鸨母就差明说的话,珠玉极力摁着躲在被中不老实的少年,面上牵强扯出笑:“这个钱,都归鸨母好了。”
鸨母立马喜笑颜开:“我一早就说过你是个通情达理的,你看,鸨母没看错人吧。”
“就是因为你啊,活得通透。”
“所以鸨母才愿意将你捧成新花魁。唉,你可千万别学绫子,那丫头死心眼,居然把钱全用来养男人,最后落着了什么?人家出了名赚了钱就把她抛弃了。她躲在屋里哭,一连一个多月不接客,我去劝她。”
“结果转头人家就自戕了。”
……
听着鸨母的喋喋不休,珠玉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僵硬。
因为躲在被子里的里梅非常不安分,他时不时就想拉开被子透气,但又被她推回去。如此来回几次,他像是被其他事情转移了注意,没再想拉被子了,却不等她松口气,就有热气扑洒在了她的锁骨处。
她心中一紧。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有人在她锁骨处用力嘬了一口。
她极力忍住声音,推他。
鸨母这时也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珠玉,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珠玉喘气声有些明显,因为里梅被她推开后,就又去用手压她的腰,以及鼓囊囊的胸脯。
鸨母有些不放心,想走进来,珠玉连忙说:“鸨母…我疼……”
“疼?”鸨母立马急了。
珠玉点点头,眼尾泛着艳丽的红,“昨夜被川野先生折磨得难受,只过了一个白日怎么能好,腰疼得厉害,鸨母能不能替珠玉去找个按摩女?至于钱,自然是从我这里出的。”
“哎哎,好。”
鸨母连忙出去了,顺道将门拉上。
珠玉连忙将被子掀开,把趴在她怀里,好奇心满满的少年一把推开。
“你忘记我上次与你说的了吗?若是让鸨母知晓你没付钱就进了我的屋,不仅你要被打出去,我还要受罚。你真的是……真的是一丁点都不把我的话放心上!”
里梅盘腿坐在她床上,看她整理衣服,说:“他们打不着我。”
“怎么就打不着你了,千春屋可是有数十个打手呢。”
里梅忍不住显摆:“他们刚想过来,就已经被我杀了。”
珠玉忍不住瞥他一眼,“哼,你这话真有意思。看来是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了?”
“为什么要放在眼里。”
“你是在你主人家做打手的?”
“不是啊,是厨子。”里梅漫不经心回复,见珠玉把衣服穿好了,有些不得劲,伸手过去,又把她衣领扒开了,露出锁骨、肩头处的红印,“露出来不是更好看吗?为什么要遮住。”
珠玉拍他手,“你还好意思说。”
“刚才为什么要咬我,不知道我在应付鸨母吗?”
“白天用的力气太小了,你后背上的印子已经消了。”里梅俯下身,仔细盯着她锁骨处的印子看,“你身上没红印子,不好看。我刚才用的力气大一点,应该能有两天时间消不了。”
“真是个怪人。”珠玉嘟囔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