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

“扎起来?女孩子?”

“不要性别刻板印象啦~”五条悟朝着浅川璃宽伸手,“那根东西呢?”

又是叮铃当啷的一声,所谓的“那根东西”是六年前五条悟就送出去了的手机挂链,浅川璃宽也挺听话,不管换什么衣服都一直放兜里——耳朵上戴不住,他偶尔陪五条悟练体术,一个翻身挂链就掉,要是被五条悟给接住了,没几个来回和一定程度的放水,浅川璃宽还不一定能拿得回来。

为了避免掉落,浅川璃宽便选择放在口袋里,这导致他现在买衣服,唯一的要求就是“有袋子”。

挂链的编绳一头被递过去,五条悟拿到后用小指勾住另一端细小的黑绳,将挂链转了个圈,拿着细绳一端开始绑头发。

浅川璃宽眯眯眼,又有些困了。

绑好的头发被手指一捋到底,十字架和铃铛响了响,而后便安静地垂在肩侧,浅川璃宽被摇醒,又被问了句编得好不好。

那一小束发丝被编成了三股,从耳廓处一路编到肩头,用了挂链固定住,往下的一段便散着垂到胸前的位置,藏蓝的编绳就垂落在一侧,倒是和白发有了个独特的色彩对比。

“嗯。”浅川璃宽点了点头。

“呦西!”五条悟一拍手掌,随后站了起来,走到院侧的障门处,190的高度让他撑起手就能轻松地摸到门框顶,外面的天空阴了会儿又出了太阳,院内一片明朗,风吹起来,梧桐树下吊着的秋千就荡阿荡。

“不知道东京的那些家伙都是怎么样的,还有些期待起来了。”换了个姿势抱胸倚在门侧的人看着满院子的光,而后转过头来。

浅川璃宽正用手拨弄着自己头发上挂着的小十字架,闻言抬起头,二人对视,他仍然读不太懂什么情绪、氛围,或者说是话里有话这些东西,但这六年里他在五条悟身边,倒是完全被纵容得已经可以自由地表达自己的想法了。

他抬着头,在外面一片晴好的阳光中微眯起眼睛,而后笑了起来:

“嘛,开心就好。”

五条悟点点头,下拉的墨镜内部反射着苍天之瞳的镜面成像,他闷声笑了一下,觉得不错。

某种意义上,这句话对他来说,是正确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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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什么?”

浅川璃宽将鞋子摆在廊下,又是直接赤脚一下踩到了院内的鹅卵石上,初春的气温还未完全回升,冷得他一激灵。

今天是月末,五条悟去了本家,原本这样的惯例早在几年前就被这位准下一任家主给废了,只是马上要去东京咒高了,临行之际姑且还是要去那里和老东西们吱一声。

于是浅川璃宽又久违地自己一个人待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