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身卷起裤腿,一副下地老农民的样子,又脱下衬衫,罩在头上,一鼓作气地冲进雨中。
他的目光不自觉又跟着她走了。
裤腿挽起,露出秀气的脚踝和一截小腿,雨水落在她为自己撑起的衣服上,她在连绵的雨帘中跑远了。
“hiro!”金发深肤色的少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旁边,“抱歉,起迟了!”
诸伏景光收回在雨中飞散的思绪,笑起来:“我知道,每次下雨天zero都会迟一点。”
降谷零有点不好意思:“下雨天格外困……”
两人撑着伞,一起往学校走去。
放学后。
参加完部门活动的降谷零受了一点伤,绷着张娃娃脸来找诸伏景光,一看见他就垮了下来:“好疼。”
两个人来到医务室。
虽然降谷零对医生这个职业有微妙的好感,但对校医室那个古板的老头向来不感冒,他走到医务室门口,浑身的神经就绷紧了。
诸伏景光拍了拍他,让他放轻松。
浅金发少年苦着脸,垂头丧气地进去:“拜托了。”
出乎意料的是,医务室里那个老校医今天不在,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和降谷零一起进来的诸伏景光愣住了,他的目光从她微微泛着光泽的黑发、系在发间的红色发绳、和她披着的白大褂上拂过。
她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坐。”
是早上的……
诸伏景光的喉咙口有些难受,他使劲呼吸了几下才喘过气来。
真好笑,陪朋友来看医生,自己居然紧张了。
“安、安部医生不在吗?”降谷零似乎也有些惊讶过头,第一句脱口而出的居然是这个。
“找安部医生?去青森医院找他吧,”她把手里的笔放在桌上,冷酷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下一个同学可以进来了。”
降谷零慌忙:“不,不……没有那个意思。”
诊断为擦伤和手腕软组织扭伤。
她一手握着降谷零的手臂,熟练地给他上药、包扎。
白皙修长的手和深肤色的手臂之间的色差造成视觉上的冲击,坐在一边等待的诸伏景光视线一滞,眨了眨眼睛,转而去看窗外的树。
这种感觉好奇怪。
从医务室回去,降谷零包扎着绷带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hiro,你今天很不对劲。”
他弯起眼睛笑:“是吗?没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