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白皙的手指覆盖在了那只手背,但现在那只手并不属于不足十岁的孩子,而是成年男人的手。清水无法完全握住早川秋的手,便自然地移到正触碰着自己的指尖前。
早川秋的指尖轻抚她的皮肤,她则与他的指尖触碰相合。
清水侧过脸向他贴近,让覆盖着的手不再只痒痒地触碰自己的皮肤,而是切实地贴紧自己的脸。然后她抬起食指俏皮地轻敲指腹下属于早川秋的食指指甲,温柔地说:
“这个完全没关系哦,这是我多余的情绪宣泄。秋,不必在意它。”
不必……在意?早川秋仿佛能够从微红眼角那略凝涩的皮肤触感感知到眼泪的湿意,能够让清水守真拥有这么大的情感波动,怎么能够不在意?
赌气一般,他说:“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您。”这话里有些许任性和撒娇的意思,早川秋已经十三年不曾有过这种语气。
其他人从没听过,听到了难免震惊,甚至连电次都停下了进食的嘴巴,但也只是看一眼他们交叠的手掌后就嫌弃地撇过。
清水守真瞬间绽放的笑容和略凄惨的眼角、鼻间极度违和,笑说:“我知道。”
她凑得更近,悄悄话一般,向他做出口型:“我在的,秋。”
早川秋在耳间好似听到了眼前距离极近的人发出的声音,大脑帮他补齐了,顺带带他回到了昏沉时听到的微弱歌声。
那时他在沉浸在躲避痛楚而编织的梦里,实际上并没有睡着。身处密不透风的集装箱房子里,时间在其中都停滞了,就像在现实中被永恒恶魔困住的酒店里一样。
他左侧腰部被刺中的地方不住地发出痒痛感,想要去抓挠却动不了,在那种令人难耐抓狂的感觉中,微弱却清晰的歌声传来。是清水守真一直以来喜欢哼唱的歌曲,他生病和难过时在黑暗中听过多次。
注意力被成功吸引,他不由得放缓呼吸,不敢再动弹分毫,因为那声音太小了,几乎是呼吸声变重就会遮盖过去。
“想见你……守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