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北斗,但是因为我没有跟你说实话,所以完全没有安慰到点上。
“对了,还要谢谢你去年给我的那本符号古籍,绘星说她照着那本书弄明白了不少航海图上的标记注释。”
“小事小事,反正我留着它也没什么用。”浮迦摆摆手,“不过现在须弥市面上的越来越难买到实体书籍了——我带上船的那箱冷浸蛇酒,你打开了没,怎么样?”
“香得很,一闻就是好酒!”北斗真诚赞赏,“味道比在奥摩斯港喝的冷浸蛇酒好多了。”
浮迦得意洋洋:“那可是教令院出品,全须弥最好的冷浸蛇酒,不,说是全提瓦特最好的酒也不为过,比蒙德蒲公英酒之流要有韵味得多。”
“……拉踩得太明显了,浮迦。”
北斗在晚上开了箱,几乎每个没有值岗任务的船员都喝了一两碗,浮迦原本猜想死兆星号上大都是璃月人,不一定能习惯须弥蛇酒的味道,没想到大家都蛮有品味,对好酒来者不拒,满船欢歌,好不热闹。
但我不该喝的,浮迦躺在床上开始反思,不同于习惯了海上生活的船员们,她已经在床上辗转反侧几个小时了,海上的摇晃加之饮酒后的头晕反胃,让人难以入睡。
眼看着就到了后半夜,再过一段时间就要到稻妻了,浮迦干脆起身穿好衣服,到甲板上走一走。
“枫……枫川先生?”浮迦抬头望向桅杆上的少年,方张开口,才发现自己头晕脑胀记不清对方的名字了。
少年轻盈地从桅杆上跳下,肩上的神之眼一闪,在风中无声落地。他有些无奈地对浮迦说:“是枫原,叫我万叶就好。”
“真是抱歉。”浮迦说。
虽然万叶并没有从她的眼中看到一点歉意。
“浮迦小姐睡不着觉吗?”
“大概是吧。你呢,刚值完班吧,为何不回去休息?”
“抬头见月,侧耳听风,壶中有酒,我心太平。”万叶声音清朗,与这海上的夜色一般,“今天是满月。”
浮迦抬头,天上银盘高悬,倾泻一海月光。
她说:“现在你没有壶,也没有酒。”
万叶哑然,轻笑一声,“这倒是。”
“但是我有。”浮迦望着他说。
于是须弥冷浸蛇酒驻南十字船队推广大使转身回到自己的客房,拿出仅剩的半瓶酒,给自己和枫原万叶一人斟了半碗。
既然已经睡不着觉了,那再来一点也没有关系,浮迦理直气壮地想。
“前半夜你在值班,大概是没有喝到。”浮迦递过酒碗,“虽然北斗说你还没有成年,但我想喝点也是没关系的,毕竟她已经睡着了。”
“在下很快就成年了,再过两个月。”万叶强调。
真的只有十七岁啊,浮迦想。
他没有推辞,道谢后便接过了浮迦手中的酒碗,品尝过后,满足地眯起双眼:“果然好酒。”
浮迦和万叶碰了碰碗,两只碗里都盛着一轮圆月,一碰,便碎成了满满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