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得意地挑了一下眉，同样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我让掌柜的先给我预支了些薪水，这钱就放你这儿保管。”

楚楚听他这么说，拉开衣服就要把钱藏在最里面的衣襟里。杨戬咳了一声，迅速转身抱怨道：“你稍微注意点！”

楚楚没回他，等确认钱稳妥地放在了最贴身的衣服里后，才将衣服系好：“这不是赶紧藏起来嘛。”

见杨戬还背对他，楚楚戳了一下他的后背：“你在哪里打工啊？”

杨戬微微扭头，见她衣服穿整齐了，才整个身体转过来：“药房当伙计，他们刚好需要一个会认字写字的。”

“那真是太好了。”楚楚发自内心地笑了，这个工作太安全了，而且钱应该也不少。

杨戬工作的药房离李兵家并不远，他和掌柜说晚上要回来陪妹妹，所以好心的掌柜只让他白天去上工，傍晚时分就让他回家了。

和他一同工作的有几人，都是年纪差不多的小伙，基本上没识过字。杨戬去了后，迅速以自己出色的谈吐和卓越的领导力成为了他们中的领头人物。

楚楚去过几次，都是在买菜的时候去顺道看看杨戬。

还记得前几次去的时候，伙计们都还不认识她，误以为她是杨戬的小媳妇，围着杨戬打趣了半天。他们说的话，就连楚楚这个现代人都觉得面上发热，更别说一向在这方面古板的杨戬了。

后来在他一再强调楚楚和他的身份后，大家的说辞又变了，纷纷表示想当他的妹夫。惹得杨戬把他们挨个教育了一遍，后来又警告楚楚不要再去药房找他。

“你别看他们年纪不大，在男女之事上懂得可多了！你听了污你耳朵！”楚楚记得自己提出疑问的时候，杨戬是这么告诉她的。

楚楚点点头，开完笑地看着杨戬打趣他：“那你可别乱学。”

“开玩笑？！我是那种人吗？”义正严辞的杨戬在第二天，就带着一身的酒气和廉价的香味晚归了。

在楚楚从他的身上扒拉出了女子的手帕时，杨戬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委屈巴巴地低着头不敢看她，“没去那种地方，去的是酒楼，这手帕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塞到我身上的。”

“哦，去酒楼能沾染上这么多香味啊？”楚楚抖着手帕，冷飕飕地瞥他。

杨戬抬起眼，一脸真诚地看着楚楚，“真的是酒楼。”

楚楚微笑，将手上的手帕丢回了他的身上，然后自己回了屋子，第一次没有帮他洗衣服。

当天晚上杨戬并没有回屋子睡觉，第二日楚楚起床的时候，看到门口站着杨戬和几个伙计。

他们见到她，齐齐鞠躬，大声道歉：“对不起！我们不应该带他去酒楼！”

楚楚抱着胳膊不说话，杨戬踹了一脚其中一个人的屁股。那个被踹到的伙计猛地抬起头，表情痛苦地看着楚楚，“真的是酒楼，我可以发誓！”

杨戬也在旁边跟着点头发誓，神色紧张地盯着楚楚的每一个表情。

楚楚扫了他们一眼，摆摆手让他们离开了。在杨戬的示意下，一众伙计顿时消失在院子里。刚刚还热闹的院子，瞬时间只剩下对视的两人。

“去酒楼干嘛了？”楚楚决定给他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