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第一次听到他这么愤怒的语气，晃神了一秒，看到被打得不成样子的徐广禾，瞬间恢复了理智。

“不是的！不能再打了，再打出人命了！”楚楚抱着他的胳膊不让他动弹。

杨戬拔高声音：“他就算死了也是活该！”

楚楚着急，害怕他真的把人打死了，也提高了声音：“不是的！他不能死！他是徐大人的儿子！”

因为生气，杨戬的脸都在微微抽动，他的眼神在她的脸上来回巡视。看到她脖子时，眼睛里满是怜惜与心疼。

“但是他差点杀了你。”他的手抚上楚楚的脖子，手有些凉，楚楚下意识地缩了一下。

楚楚再次拉住他的手：“那他也不能死。他死了杨叔怎么办？咱们家怎么办？”

杨戬握紧另一只拳头，胸膛猛烈地起伏，整个身子都在颤。

半晌后，他抬起眼，眼框里含泪：“对不起。”

楚楚被他搞得也有些想哭，她摇摇头，想告诉他不要紧，不是他的错。但她一句话也说不清楚，只能边哭边抱住他，然后大脑混乱地不知所云。

楚楚埋在他的肩膀处，感受到一双手缓缓地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是最后一次，我发誓。”

少年人坚定又真挚的话语，让楚楚哭得更惨了。她刚刚也着实被吓到了，看到杨戬的那瞬间，她真的觉得见到了光。

泪眼朦胧中，楚楚想到现实中的自己。如果那个时候，杨戬也在她身边就好了，她也许就不会死了。

“这是怎么回事？！”徐大人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楚楚闭了闭眼，觉得未来的路更艰难了。

仅仅几秒钟，楚楚就想好了自己要全权承担。她转过身，朝徐大人一下子跪了下来：“大人对不起，是我打的。”

她抬头，看到满脸愤怒的徐大人，正要继续解释情况，却被杨戬一把拉了起来，拽到身后。

“我打的。他对我妹妹图谋不轨，所以我揍了他。”少年挺直的背挡在楚楚前面，把她保护得严严实实。

楚楚听到他的话，把他推开：“不是的，是我打的！”

杨戬还要伸手拉开她，却被楚楚躲了过去。

杨天佑和云华也匆匆赶了过来，看到楚楚的脖子，一股脑冲了上来：“楚楚你没事吧？”

看到他们担心的双眼，楚楚更愧疚了，自己把他们的事情弄糟了。她垂下眼睛，不让自己哭出来：“杨叔云姨，对不起，我打人了。”

云华的手轻轻碰了碰她脖子上的勒痕，心疼地抬起她的脸：“还伤到哪儿了？”

“没有。”楚楚摇头，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是我打的，和二郎哥无关。”

楚楚这会儿想得很清楚，把杨戬撇开，就是把杨家撇开。这样也许徐大人不会迁怒杨天佑和他的家人。

“楚楚你是不是有病？”杨戬一把把她拉到身后，“是我打的，我杨戬一人做事一人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