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什么?
司君被这个说法震惊到。他不可思议地摇摇头,自嘲道:“地位卑贱的平民,站在你眼前的我也是一样。”
“啊?”萨里兰卡也为他的说法惊讶,“我的朋友,你不一样!你就算是平民,也是实力强劲的平民,你是最有资格跟我做朋友的平民!”
“我不想做你的朋友。说到底,如果我不够强,今天在这被你欺负的就不是他,而是我。”
萨里兰卡摇头:“但你已经足够强了,我也没有再对你做什么,为什么又跑过来跟我说这些事呢?”
“……”
就是一瞬间,司君觉得有点累。他感觉跟萨里兰卡的脑回路对不上号,无论他怎么说,萨里兰卡也不会有任何反省的想法。
司君没有被欺负过的经历,面对萨里兰卡快速转变的态度,他没有多余的怀疑,当真就以为对方已经‘改邪归正’。如今他才明白,萨里兰卡根本就没有改。他只是将司君的地位抬了一截儿,把他从可以欺凌的对象抬成可以交往的伙伴。
他的脑海里甚至完全没有概念,完全没有意识到欺负别人是错误的一件事。
这对司君来说不仅仅是不同文化的思维冲突,更是他没接触过的一种阶级思维的产物。这种思维大概从萨里兰卡出生开始就一直被人灌输着,所以萨里兰卡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光明正大。
哎。萨里兰卡这人,说他好,他又喜欢霸凌缩小,而且是毫无反省意识的那种,天真且愚蠢的坏。
可说他不好,他对待朋友却又是真心实意的。
司君不知道怎么劝。
他本来也不喜欢说教,和人交流的话术更是笨拙。
沉默一阵,他低下头,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而后他抬起头,示意那名学徒赶快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待学徒跑得影子都看不见了,他才将目光投注到萨里兰卡身上。
长篇大论,或许都比不上一次切身实地的感受。
司君沉下眼。
碧色的眸子仿若骤然点亮一簇星光,那瞳色涣漫悠扬。也是在这一刻,森林里倏然掠过一阵微风,扬起他的长袍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