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禾从花店走出来，便坐上公交车往约定地点赶去，车上的路人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眼神。她面无表情地坐在位置上，终于到底了目的地，飞快下车，抬手揉了揉泛红的耳根。

约会守则第三条，约会一定不能迟到。

虞禾提前了十五分钟到达了海洋馆的门口，没有见到鹿时年的人影。

她还没有到，应该还没有下课。

虞禾在门口的游客椅上坐下，等着鹿时年来了一起进去。

两点整，鹿时年没有出现，虞禾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应该在路上了，约会守则第四条，如果对方迟到不能催促，要等待一会儿。

三点钟，鹿时年依旧没有来。

一位女老师大声喊着排好队，领着一群带着红色帽子的小朋友，嬉嬉闹闹地从她身边走过，走进海洋馆内。

虞禾默默地收回视线，拿出手机正犹豫要不要问一下情况。

手机响了一下，虞禾点进去看。

【一只鹿：抱歉，我可能来不了了。】

——

鹿时年难得早睡早起，养好精神，中午又简单地化了个妆，在衣柜前试了好半天，最后穿了一件杏色的牛仔背裤，内搭白色短袖，扎着个丸子头，明亮干净，很适合约会。

见她这次这么快就收拾好，柴萍有点意外，让她先去车上等着，今天送她去上课，想到柴萍晚上有事，不会来接她，鹿时年迟疑了下，便说好。

去金牌班上的路上，不像以往一样面色沉重，她望着窗外，心情雀跃，期待着结束课程去见虞禾的那一刻。

鹿时年和补习班的同学上了快一年的课了，却都不怎么聊天，她一个人坐在最后排的位置上，安静地看着黑板。现在王敬上课的内容，她听懂个大概，虽说王敬人品不好，但讲课确实有两把刷子。

等到上课结束，鹿时年迫不及待地把习题收到书包，正准备离开，王敬忽然叫住了她。

“时年，今天柴会长和我说了，希望能给你多补习一下。”王敬说道，“所以你今天要多留一会儿，我给你再讲讲题目。”

鹿时年皱了皱眉，“我今天有事，不留。”

王敬微微一笑，“这是你妈妈要求的，当然，如果你真的有事，我可以打电话和你妈妈商量一下，让你换其他时间。”

鹿时年和他对视几秒，走回了位置上，“要多久？”

王

敬拿出准备好的试卷，“把这套卷子做完，然后我批改讲解完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鹿时年接过了试卷，重新把笔拿出，打算迅速瞎写完，然后让王敬赶快讲完。但是王敬好似发现了她的心思，笑着提醒道，“最后的分数，我会告诉你妈妈。”

路堵死了。

鹿时年只好把刚刚瞎写一通的选择题划掉，拿出草稿纸。

王敬搬了个板凳坐在她旁边，又说道，“差点忘记了，把手机上交上来，这次算是模拟考试。”

鹿时年想问问老天爷，是不是在玩她。

低头打字告诉虞禾现在的情况，还没等到回复，王敬就催着她交手机，她沉着脸把手机递了过去。

挂在墙上钟表，时钟滴答滴答转过两点，又转过了三点。

虞禾应该回去了吧。

她回去的路上会不会难过？

肯定会的。

从邀请开始，她能明确感受到虞禾的情绪是期待、喜悦。如今自己失约了，让她白欢喜一场，真是罪该万死。

王敬看向她，目光疑惑，“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鹿时年敛起思绪，垂下头继续做题。

好不容易写完了试卷，王敬批改完后，又开始给她讲解错题，鹿时年默默地听着，刚准备拿笔订正，一只粗糙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