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谷拧着眉,“你怎么骂人呢?”

鹿时年淡声说道,“不能骂吗,你对我说这种话,不是找骂吗。”

江谷瞪圆了眼睛,“你....”

鹿时年:“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骂你。”

属实是侮辱猪了。

鹿时年秉着只要我道歉道得够快,你就骂不到我的原则,将江谷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江谷可能是没见过这么道歉道得这么快,还这么敷衍的人,半响没说出话来,后头王敬走进教室,江谷怒瞪了她一眼,走回了位置上。

面对江谷这副吃瘪的样子,鹿时年爽了。

上辈子没少受到江谷这样的明嘲暗讽,但鹿时年当时是个忍一时风平浪静的人,多数都忍了。

但现在忍个屁。

她也是真没想过,以前觉得特别猖狂的人原来脑子不太好使。

一上来就问你爸干什么的,跟查户口似的,问完后发觉你家世不咋样,学习也不咋样,然后就开始嘲讽你,哪来的勇气。

这不纯纯小学生行为。

不,现在小学生都不干这事。

好好做个人,好好学习,好好相处不行吗。

——

从辅导班出来后,鹿时年觉得身心都舒畅了。

周六晚上柴萍和鹿振鸿照常有事,让她自己一个人解决晚饭。

鹿时年打了个出租车,回到了自己家那片区域。上车的时候天还是亮的,下车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了,周边的霓虹灯全部亮了起来。

鹿时年暂时没什么想吃的东西,漫无目的地飘在大街上。柴萍中途来电话问她吃的什么,她直接在网上搜了一张炒饭的照片给她发了过去。

以前她这造假的事情没少干,大学刚毕业实习那会儿,满大街地跑业务,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晚上好不容易歇下来,腿都发抖,她就在路边买个面包就着矿泉水啃,鹿时音打电话来问她怎么样了。

鹿时年就把一个月前吃火锅的照片发过去,说过得可好了,吃嘛嘛香。

当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不吃学习的苦,就得吃生活的苦。这句话真假不论,但确实是她当时的想法。

人还是该出去走走,不然根本不知道坐在教室里有多舒服。

鹿时年想着下一家食品店是什么,她就吃什么,不挑。

她在下一家店门中停下脚步,发现是一家便利店,余光往里面一瞥,顿住了。

隔着一层巨大的玻璃窗里,少女穿着条纹的绿色制服衬衫,明亮色的光线给她的脸上打了一层光,使皮肤呈现一种病态的白,衣服袖子往上卷着,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她嘴唇抿成一条线,神情平静又冷漠。

她只在校外见过虞禾两次,一次是警察局门口,一次就是现在,好似每一次见面都让虞禾这个人在她这里变得鲜活起来。

虞禾扭过头来,也同样看见了她。

鹿时年朝她挥了挥手,虞禾的视线在她身上落了一瞬,又很快挪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