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孟星河除了演戏之外并没有其他生财的技能,他始终坚持着拍戏也是为了有份收入,不至于彻底像只由人供养、混吃等死的金丝雀,那十年他意兴阑珊得过且过,家国大事经济形势虽然知道一些,但都不深入,更别说精确到某个时间节点的发展变化,他唯一能笃定的就是看涨某些企业的长期股价,所以他需要尽快筹到一笔启动资金。
此刻孟星河手里拿着一块玉佩正在细细端详。
这是养母捡到他时塞在他襁褓里的,孟星河也是据此认定自己是被遗弃的,毕竟人贩子拐卖掉一个婴儿不会把这种东西还留在孩子身上,奶奶一直给他收着这块玉佩,孟星河刚跟老人家讨了过来。
前世敏敏摔坏了腿后孟星河让奶奶把玉佩给了二叔,二叔拿出去卖了三千块,如今孟星河眼力强了,能分辨出手上的玉佩通透无瑕,触手温滑如脂,分明是极品的羊脂白玉。
如果卖了它,孟星河就有了充足的第一桶金,可是……如果他想查询自己的身世,这块玉佩就是最明朗的线索。
前世他到死都不知自己真正姓甚名谁,这一世他要不要……孟星河久久摩|挲着玉佩,陷入了沉思。
六月中旬的一天孟星河又回了甘泉乡,玉小龙在车站跟他会和,俩人坐上去县里的中巴车。
玉小龙把自己背的那个大包打开:“星河你看,我把家里能拿的东西全拿上了,能值两千多块呢!”
孟星河翻了翻,只见鼓囊囊的一个包里装满了用真空袋封好的菌菇、虫草,还有茶叶,他笑了笑:“咱们跑一趟来回连交通带吃住成本就要近两千,要是只卖两千多,不是亏死了。”
“啊?”玉小龙傻眼。
孟星河随口说:“你爹妈对你够放心的,这里可有不少好东西,你怎么跟他们说的?”
“我没说,我自己偷拿出来的,有几样是我爸藏在柜子里,我把他锁撬了,”玉小龙瘪起嘴,“要是卖亏了那我可就不敢回来了,不然我爸非打断我腿。”
孟星河莞尔:“放心吧,你的腿保得住。”
从甘泉乡到安平县,再到青绵市,当孟星河坐上前往羊城的火车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程醉两次从京都来找他,一路也是这样漫长而颠簸,那大概是含金而生的程公子从来没吃过的苦。
孟星河许久没坐过这样的火车了,学生证只能买硬座半价,近二十个小时的车程真是相当考验人的体力和耐性。
尽管有空调,车厢里的味道还是难闻得很,周围的人要么大声谈笑,要么吆喝着打牌,吵得不行。
他一路都没吃东西,也不怎么敢喝水,第一次走到厕所那边时,看到厕所门口或坐或躺的全是人,他进厕所一趟要说七八个“劳驾让一让”,后面他就再不去厕所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地想,自己到底还是娇贵了,他不得不承认在甘泉中学的一个多月,如果不是程醉安排的那一切,他不会过得那么舒服。
前世程醉对孟星河的生活品质管控得很严,孟星河吃的用的,一应都是最好的,如果不是他总把“皇室怎么养公主,我就怎么养我家小猫儿的”挂在嘴上,孟星河也不会那么反感。
夜间车厢里安静了一些,孟星河趴在桌上,伴着那火车富有节奏的“咣当咣当”的声响,也进入了睡眠。
梦里有个人绕着他的身影不停打转。
“小猫儿小猫儿小猫儿……”
“别叫我小猫,我不是你养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