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温随出去找到席舟,他正在安装猫舍。
温随不由分说将席舟的手翻过来,观察爪印有没有发炎,表情严肃,“你得打狂犬疫苗。”
席舟怔怔地被他拽着,镜片后的眼里飞快闪过一丝异样,“我没事,刚消过毒,明天就去打。”
温随皱眉,只密切注意席舟手背,也没看他,又问,“不能马上打吗?”
“……刚问了,明早才能打。”
席舟垂眸看着温随,从这角度能看到少头顶有两个旋儿,埋着头认真捉住他手打量的模样有点乖。
小猫还不知自己犯错,在猫爬架中间上蹿下跳,拿猫抓板磨爪子。
席舟忽然想到,“它还没有名字,给它取个名字吧,你觉得叫什么好?”
“爪子……”
温随一顿,自然地松开席舟的手,抬眸看他,“我是说,它这爪子会抓人,你是不是该给它修一下。”
这也是才从app上看来的。
席舟微微一笑,笑容愈发温柔,“是可以修,但它还太小,修不好会受伤,而且容易有应激反应,等大点再说吧。”
末了又道,“我没事,你别担心,等过几天我就带它去做体检,打疫苗,以后就放心了。”
温随刚想反驳什么,又觉得席舟也没哪里说错,该提醒的已
经提醒过,温随说,“那我回去看书了。”
他一转身,眼角余光瞥见阳台,原来小黑猫抓完人肇事逃逸,躲到乌龟的地盘去了。
不过壳壳肯定是不理它的,因为它已经在冬眠,但小猫时而拿鼻子嗅嗅、时而拿爪子刨刨,仿佛乐此不疲。
这两只,以后可有伴儿了。
席舟也注意到温随在看什么,他忽然想到一件有趣的事,“不然就给这小猫取名叫爪子好了,爪子,嗯多念几遍还挺萌的。”
温随:“……”
这名字绝对跟他无关,刚刚那半句话也不是为了传播这种灵感。
温随有理由怀疑,“壳壳”这名字搞不好真不是席舟朋友起的,而是他自己起的,连起名风格都一模一样。
席舟冲着阳台连叫了几遍那名字,把只小黑猫叫得一愣一愣,不明所以,全然置之不理,明显也不肯承认这么没水平的名字是属于它。
最后被叫得急眼了,喵呜一声跳到猫爬架最上面,荡秋千,然后猫爬架不意外地,又倒了。
温随觉得自己还是回屋看书,但是明天一早得监督席舟去打疫苗,温随回去后想了想,学着自己用手机定了个闹钟。
打疫苗很重要,席舟肯定是要去的,温随则到箭馆自己训练。
郑许然今天回来了,据说他过年出了趟国,感觉晒黑了几个度。
不过明明该是玩得很愉快,他却一见温随,还没开始笑,表情就瞬间萎靡得像颗晒蔫的白菜。
“没玩够?”温随难得主动跟郑许然说话,没别的意思,就有点见不得他这样要死不活的。
郑许然白了他一眼,狠狠道,“离愁别绪,你不懂。”
他以为他说的“离愁别绪”是指度假地的风景,可下午温随才知道,郑许然是什么意思。
这个冬天很奇怪,春节都过完了,却仿佛一天比一天更冷。
北方不下雪,南方几乎天天都在下雪。
大雪把箭馆前的路面都给遮掩了,白雪皑皑中,坐着轮椅的女孩撑一把伞。
来向他们告别。
其实是件很好的事,上次比赛后j省残疾人射箭队看中冉冉,向她递来橄榄枝。
这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高平台,更意味着冉冉从此就是一名真正的运动员。
可要接受省队的培养,势必就得离开这个地方。
告别的时候小姑娘哭了,她那么坚强,带着笑来,到底还是没能忍住。
席舟抱了抱她,“要想奔赴终点,就得先离开起点,你会有更广阔的天地。”
郑许然吸着鼻子,“我也讲不出什么,就是……冉冉以后得了冠军,别忘了你舟舟教练。”
冉冉破涕为笑,“我也不会忘了许然教练,”笑着笑着又要哭,“小随哥哥,我也不会忘了你。”
温随递给她一张纸,“你比我厉害,年纪比我小,在我前面成了运动员,我还要向你学习,希望很快……”
“……”席舟看着温随。
看他笑容虽浅,眼神却深,“希望很快,我们会再见。”
送冉冉离开后,三人站在箭馆门外,望着那辆车远去,直至车轮印延伸至远,彻底湮入苍白。
温随问席舟,“你很舍不得她吧?”
席舟说,“人生就是不停的相遇和离别。”
他这话似乎很豁达,语气里听不出任何郑许然说的“离愁别绪”。
温随禁不住想,他们也会离别吗?
郑许然长叹一口气,意有所指地说,“都要走啰!都走吧都走吧,奔向美好前程,少年们,人生大有可为啊!”
听来是好话,却说还不如不说。
送走冉冉的第五天,温随迎来了他的插班入学考试。
上午,九点到九点半基础体能测试,是抽题,温随抽中10000米跑,热身后就直接开跑。
体能测试过后无缝衔接实射测试,30米、50米射道反曲弓各18支箭。
虽然刚经历长跑消耗严重,但30米射道温随完成得很漂亮,在场评委老师明显露出了惊艳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