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不应该啊,苏老师就是脾气古怪点,但绝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他妈的又白跑一趟,人根本不在家,就不能跟他预约个时间?”

对面也委屈得很:“苏老师最近不接受预约,我也没有办法啊。”

男人骂骂咧咧地开车走了,只有边锡还在独自生着闷气。

他不能接受男人用这种语气和态度来描述苏承耀,这让他觉得冒犯,冒犯苏承耀比冒犯边锡自己还让他愤怒。

而且,当他想到他根本没有苏承耀家的钥匙,更没有立场劝阻他不要和这个人合作的时候,这种失落感就更强了。

不对!

想到钥匙,边锡又想到了最初的担心。苏承耀的家里开着灯,而且没有人应门,要是在家里出了事怎么办?

他生活习惯不好,本身就是心脑血管疾病的高危人群。他又是独居,万一出事甚至没人能发现。

边锡快被自己发散的思维吓死了,他又按了一阵门铃确定没人开门,便试着透过门缝往里看,只是防盗门的门缝太窄,什么都看不到。

他四处看了看,最终发现通过一扇窗户能看见一楼的室内。

窗子里面拉着窗帘,但这难不到他。

他用三根手指扒在外窗台只有几厘米宽的边沿,竟然凭借强大的指力和上肢力量将身体提了起来,仗着身高优势,从窗帘上方的空隙看进屋里。

边锡伸着脖子往玄关看去,看到了被苏承耀胡乱扔在门口的两只拖鞋。

这下,他总算放下心来。他这个粗心的邻居应该是不在家里,只是忘了关灯。

边锡松了一口气,正要跳下来,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你干什么呢?”

边锡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个激灵。他手上力气一松,腿却还没准备好,直接摔到了地上。

“嘶——”随着一声倒吸冷气的声音,边锡成功地扭了脚。

他一瘸一拐地回了家,罗宜年满脸愧疚地跟在后面。

“不是……我真没想到啊!我看你扒着人家的窗户,还以为你要翻进去呢。那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犯这种错误啊!”

边锡咬着牙,额头的青筋跳得正欢。

“我明天开始封闭培训,本来今晚就要走了,现在怎么办?”

“跟制片和导演好好说说,应该都能理解。”

边锡无奈,只能给制片人打电话,商量是否方便将培训时间延后几天。

制片人很体贴,愿意照顾边锡的身体,将封闭集训时间延后了三天,还说身体重要,养好了再来也行。

边锡感激地挂了电话,把在沙发上伸懒腰的阿努比斯拎过来一通狠撸。

“你怎么还不走?”他嫌弃地问罗宜年。

“行,你就接着重色轻友吧。”罗宜年披上外套离开了,还不忘拍了拍边锡的肩膀,“看你比我还不顺心,我也就知足了。”

边锡给脚踝涂了药,躺在沙发上时,他不禁又回想起了罗宜年的话。

什么是危机感?

对未知的敬畏和焦虑,这就是危机感。

刚刚,当他看到苏承耀门口的男人时,他的危机感简直上升到了顶峰。

而当听完男人的那些话时,他的心中只剩下了一个不受控制的念头——他千万不要和这种人合作。

他说不清这份紧张究竟是出于什么,但他下定决心,一等到苏承耀回来,他就要和他提起这件事。

当然,要一并提起的事情,还有他高悬空中,无法落地的一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