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不对。
因为她跟凌挽苏不一样,她找的是“药”。
凌挽苏见她不语,主动提起:“你不是想听细节,跟你说吧。”
桌上的酒都很名贵,她又愿意花时间陪着自己,既然知道她有目的,凌挽苏不好白占便宜。
“之前不想说是因为,你不觉得,我见过你一次就频繁梦到你,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花痴吗?”
频繁梦见。
没见过世面。
花痴。
她每说一句,梁见舒的脸色就难看几分,咬紧了后槽牙,但没打断。
凌挽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发觉,“在书店见到你后,我总梦见一段相似的内容。”
“我跟一个女人在领证,打开结婚证,看见戳了印的合照。她跟我说‘你再笑深些会更好看’,但我感觉跟她不熟。”
她回忆的声音轻柔,中间刻意压着嗓音,缓慢冷淡地模仿了那句话。
梁见舒点头:“那个女人是我?”
原来在她耳朵里,自己说话是那副腔调,难听。
“是。”室内温度高,凌挽苏感到脸发烫。
梁见舒记得不止一段:“后面呢?”
想了一下,凌挽苏接上:“我们坐在车后排,你看窗外,我抹护手霜。然后进房间,我站着,你坐着给我戴钻戒。”
画面没多少情意,仅仅像在试戒指戴上合不合适。
“就这些?”
“嗯,我梦完想不起你是谁,还很困惑。后来有次又见你路过书店,才想起来。所以那晚在山庄遇见你觉得巧,就过去说话。”
梁见舒追问:“除此之外,有没有惊悚的画面?或者把你惊醒的片段?”
“没有,我的睡眠很好。”
凌挽苏醉了还不忘翻旧账:“没人打扰的情况下,能一觉到天明。”
梁见舒被点,缄默不语,沉沉看着对方。
凌挽苏被她盯上也有恃无恐,梁见舒最凶的状态也就这样了。
她说:“你问的很奇怪,不看恐怖剧,怎么会梦到惊悚片段。我想,梦到你是因为你好看,梦到领证戴婚戒是因为家里催婚,频繁是因为我压力大。对不到?”
她剖析过自己,最终得出结论,无需为做的梦而自责。
梁见舒垂了眼帘,果然,她跟自己不一样。
她的梦分析起来很简单,因为她是个正常人。
不是人人都有病。
“你为什么想知道细节?”
“我有我的原因,但与你无关。”
凌挽苏声音娇软:“你告诉我嘛,我特别好奇,我都跟你说了。”
梁见舒心情本还低沉,被她央求得想笑,“这个状态才对。”
凌挽苏求知欲旺盛:“什么状态?”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凌挽苏摊手道:“我一直都是这样啊。”
轻嗤了声,梁见舒动起刀叉,她晚餐忙得没来得及吃。
那边桃花眼潋滟,灼灼向人。
很快,梁见舒就被看得心软,竟将实话告诉她,“我也常重复做一些离奇荒谬的梦,睡眠有障碍。那晚听你提起,发现我们问题相似,又羡慕你的睡眠质量好,想跟你聊聊,看看有没有办法改善。”
“就为这个。”凌挽苏泄气,“那你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你问我干什么呢。”
梁见舒反问:“我能干什么?”
凌挽苏娇声说:“不知道,但女孩子要有防备之心。”
听她说话的语气就知道醉的不轻,梁见舒好笑道:“今晚怎么不防备了?”
看了下桌上的空酒瓶,凌挽苏也意识到这点。
不知是经常梦见的缘故,还是几次相处的经历在作祟,梁见舒让她感觉很可靠。
意识模糊前,她想,彻底醉了又能怎么样,干嘛总压抑自己,保持不必要的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