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非要一命换一命?就像那传说中说的,让她凋零?
可她偏不信这个邪!这么多年来,她的王位是靠着自己一步一步杀上来的,就算没有那些人的不战而降,她也可以得到!
而不是一句预言就可以掩埋她的努力,不是一句预言就能夺走她的性命!
她是为自己而活着!
温瑰拼命地挣扎,死死抱着女孩不放手,甚至弯腰用手去够缠住她的东西,然而却似乎越缠越紧。
她瞬间呛了水,窒息的痛苦随之传遍全身,让她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在往下坠落。
就在这时,她看到有一道身影逆着光游来,又将她和女孩抱进了怀里,随即微偏头吻住她,缓缓给她渡气。
柔软的唇贴合着,时隔多年,她再次被这人拥抱在怀里,不知心中是何滋味,只知道自己的心越跳越快,越跳越快......
......
月魄看对方已经恢复了一点力气,可以自己摆动手臂,便游下去查看她腿的情况。
这池塘的水很深,刚刚她游过来时就隐隐约约看到温瑰在挣扎,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缠住了她。
她接近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很多杂乱的水草,立刻伸手帮她扯开。
但那些草实在太多太杂,扯了好一会儿,等到她游上去时,温瑰又呛了水,她只能再次吻住她帮她渡气,边带着她和女孩游上水面。
对于温瑰,她其实心情很复杂。
上辈子,这位清高的摄政王从来不会拿正眼看她,认为她是奸佞宦臣,摆出一副说教的态度。
也正是她,伙同萧清酝一步步将她的权势瓦解,让她整个东厂覆灭。
而如今,她也懒得和她斗,总归找个世外桃源,届时逍遥自在,好不快活。
......
萧清酝看到司月魄抱着温瑰从水里浮出,两人怀里还夹着一个小女孩,微皱了皱眉,便迎了上去。
宫女太监们先是七手八脚将小公主接到了岸上,随后便哆哆嗦嗦地又想接月魄。
月魄只勒令她们退开,边搂着浑身无力的温瑰上岸。
“温大人不愧是书生,这就受不了了?”她边上岸还边嘲笑。
没曾想温瑰胆子大到回了她:“我可比不上司大人耐久。”
“呵。”月魄笑了,走过去看小公主。
先前浮上水面时她试了,这公主也真是福大命大,在水底下待了这么久竟还有气?
就像是能在水下呼吸一般。
她仔细看了看,小公主浸湿的衣物明显比下人的衣物还不如,静静沉睡着。
尤其是那长相,不过岁的样子就能看出倾城之姿,粉雕玉琢,眉心还有个天生的红色花纹。
一旁的小太监十分有眼力劲地朝她道:“大人,这是十七公主,方才十一岁,这位公主生下来有气,但不能动,也睁不开眼,明明是活人,但却又像死人......”
还有这种事?竟没听到过。
这些年她都在想方设法夺权,自然没心思关心这些。
月魄抬眸看她,她就浑身一颤,连忙改了口:“不不不,是九天玄女下来渡劫的。”
月魄:“......”
看起来她真的很吓人。
但是这小公主明明不能动只能躺在榻上,是怎么被人推下莲池的?
她眸色加深,随即命人先将小公主抱去凉亭,又让人去叫来小公主的生母一行人。
至于其他的事情,也是时候一一算账了。
“把这些个‘推人’的公主带去东厂好好审问,还有这两个一起下水的宫女,每人赏一年的月银,再休一月好好养养身子,趁机回家探亲也可。”
她语气平淡,一边接过一旁小太监手里的大氅。
听到这话的几位公主便瞬间吓破了胆,连忙跪下求饶道:“厂公,我们只是恰巧听到声音过来玩闹罢了,没有推人啊。”
“是啊是啊,她都不能走我们如何推她,不是我们干的......”那声音里有些心虚。
月魄料定她们看到了事情的始末,却始终没开口问话,任由她们被人带走了。
不过岁的年纪,就如此脾性,是该带去东厂好好教教。
而那两位下水的宫女也已经被带下去暖身子了,两人脸上都是笑容,许是没想到厂公会如此赏她们。
其余装作不会水的宫女们则追悔莫及,恨不得当初下水的是自己。
萧清酝站在一旁,心里像是一团火在烧。
好一个恩威并施,这是做给谁看呢?
然而此时月魄已经将手里的大氅递给了一旁的温瑰,朝她笑问:“温大人想要什么赏?”
“不敢。”温瑰垂眸回着,细软的长睫上落了几片雪,脸色也有些发白,一身官服已经湿透地贴在身上,显出玲珑身段。
月魄干脆将大氅抖开,又给她披在了身后,整个人像是将她圈在怀里似的,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
“今日就算是我救了温大人一命,温大人行行好,今后在陛下面前多美言我几句,否则就凭陛下这脾性,本官也不知何时能与其成了那之欢。”
“你!”温瑰听了这话当即双颊泛红,尤其是被她热气吹到过的耳朵,透着艳色,竟连忙退后两步骂了她一句:“不成体统!”
“那是温大人你没体会过温柔乡不知其中妙趣”月魄勾起唇,转身朝一旁的小太监道:“带温大人下去好好暖暖身子,暖和了再回府。”
“是。”
月魄将人打发走,转身时并未看到温瑰眼里的阴暗。
她倒是转身的一瞬间便对上了萧清酝一双恼怒的眸子。
“温大人书香门第,懂礼仪知廉耻,司大人以为她会和你一样时时想着温柔乡?”
听到这话的宫人们皆死死低下了头,心中倒抽一口凉气。
陛下如此辱骂厂公,怕不是不想要这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