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他和学弟的最后一次对话，当他询问灰原雄为什么要当咒术师时，他的学弟只是笑着答道，“竭尽全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好。”

在灰原雄死后，夏油杰眼中只能看到咒术师的伙伴与他们忍受的痛楚了，但是当他的目光回归到普通人的身上时，他发现了这样一群和咒术师很相似的群体。

他们是普通人吗？是的；他能够忍心杀了他们吗？不能。

夏油杰将目光转回到松田阵平身上，他轻轻道：“我刚刚说错了。”

面对松田阵平疑惑的目光，他解答道：“咒术师没有依赖，警察也没有依赖，司法只是用来约束普通人，你们也是走在一条前仆后继的道路上。”

“你在说什么傻话呢。”松田阵平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在夏油杰的额头前，轻轻弹了下，“我的依赖不就是你们嘛——我关心的所有人。我成为警察，可是让遵纪守法的人能好好生活，让犯罪得到遏制。”

“太肉麻了吧，阵平哥。”夏油杰推开松田阵平的手，不满道，嘴角却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

‘萩说的没错，你还真的很吃那套啊……’松田阵平暗暗吐槽，他双手抱肩，危机已经解决大半，自然不用客气了：“之前就想说了，我对于你保护咒术师推导出要杀了所有非术师的推论是没有疑问的，但是你又怎么推导出杀了所有非术师能保护咒术师呢？”

“正如同你有割舍不掉的非术师情感，你的咒术师同伴难道就没有吗？杰，你可不是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去强迫他人的人哦，还是说上了高专之后完全不学理科所以逻辑思维成浆糊了？”

硬了……拳头硬了，夏油杰深吸一口气，默念打不得打不得，一字一句道：“阵平哥，虽然我的理科成绩没你们好，但是我中考的偏差值也有68的。”

潜在意思是，他中学成绩理科并没有拖后腿，所以就算高专不学理科，他的逻辑思维也没有成浆糊。

而且……想到理科就想到了数学，想到数学就想到五条悟的无下限，然后那些充满他看不懂的公式，什么阿基米斯定理啊……

嗯……只能说幸好他的术式不涉及到那些推演，有些东西，不会就是不会。

“哈，偏差值还可以也不能遮盖你理科苦手啊。”松田阵平毫不在意挥挥手，兀地抬手放在夏油杰头上揉了揉，“呐，杰，你那条路不是荒唐的道路，而是不可能的道路，尤其在‘情’上是完全行不通的，和你保护咒术师的初心是违背的。”

“既然认可了咒术师的同伴，为什么不和同伴讨论一下他们的看法呢。让不愿做咒术师就不做咒术师了，看看找到什么办法提供咒术师的生存率。还有，既然认为这是普通人自己的恶果，也可以尝试丢给我们解决吧。”

说到这个松田阵平就很不爽了，“咒灵这件事怕引起恐慌不公之于众可以理解，但是我和萩在警校的档案、警备部的档案都没有找到相关记录，只是探询到偶尔几个资历很老的前辈知道一点内幕，还没我们知道的多。”

“难道你认为我没有一点消灭咒灵的能力吗？给我一个看得见咒灵的眼镜和一把咒具，三级和四级咒灵总没问题吧。就算如此，只要能够看见，作为观测预警我们这边不会差到哪去吧。”

看着夏油杰思考的表情，松田阵平刺道：“杰，小鬼才会想着暴力打破，可靠的成年人就想着怎么一点一点改善呢，你阵平哥我可是很早就懂得这个道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