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落不相信。
蒲恒瞧了商落一眼,说道,“你小叔路津鸣在加州做了个项目很大,那个项目很难啃,苏听阑有份,项目里面包含着难缠的商战官司。可能三五年都不一定能拿下来。苏听阑自然会亲自坐镇,在这期间,万一在那边遇到合适的人,指不定就不回来了?”
不得不说,蒲恒这番话刺激到了商落,她的眼眸颤抖着。
遇见合适的人,就不回来了?
他怎么能不回来了?!
他不是说还要等她答应,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突然出国,还不打算不回来了!
这么大的事情,她一点音讯都没有。
骗子!
商落眼中的雾气越来越浓,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心脏像是被人遏制住一般,喘不过气来。
蒲恒嘴角上扬了几分,继续,“对他来说,不回来也好,受了伤的人,总该找个地方好好疗养一番?对不对?”
“我还听说,项目的另外一个负责人,是个法国美女。你们也知道,法国人嘛,浪漫又大胆,她对苏听阑很有好感,久而久之,两个人擦出点成年人之间的火花很正常。这样也好,找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总比守着一份不会有回应的感情强。”
谁说没回应的!
她喜欢他!
她还没回答他,他怎么可以一声不吭地走了!
商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角微微颤抖,洁白整齐的牙齿都在轻颤。
蒲悠气得牙痒痒,“渣男!我真没想到,苏听阑会是这样的人,亏得我还磕了你们这么久的cp!气死我了!落落,咱们不要他了,让他跟他的法国佬过去吧!”
蒲悠话音刚落,商落已经转身跑了出去。
“落落!”蒲悠正要追上去,被蒲恒拦住,“人家的事,你跟着掺和什么?”
“什么叫人家的事,你没看见落落被你那个渣朋友气哭了吗?我真没想到,苏听阑是这样的人!”亏她觉得他是个对商落宠爱有加的绝世好男人呢!
“还有你,跟落落说这些做什么?!你是不是有病啊!就算是苏听阑真放手了,你也不该这么说。落落第一次动心,一直以来她都很纠结和苏听阑的关系,好不容易迈出这一步,这下好了,第一次恋爱还没开始就终结了!”
“你快放开我,我要去看落落!”蒲悠气急败坏。
蒲恒道:“放什么放,有些事让她自己想一想,你别在旁边瞎出主意。”
“我怎么瞎出主意了?我是在保护我的好姐妹!我问你,那个苏听阑真不打算回来了?真的要跟法国佬在一起?”她鄙视他,看不起他,撩拨完单纯的商落,让她丢了心,转头就放手了!渣男行径!
蒲恒摊了摊手:“谁知道呢?”
蒲悠惊呼一声:“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讲?你这样不是,你太过分了!活该单身一辈子!”
蒲恒气呵呵地揪住蒲悠的耳朵,“再说一遍?”
蒲悠痛得哇哇叫,求饶,“哥、哥,我错了,我都这么大人了,别揪我耳朵行不行啊!”
真特么是亲哥啊,快来个人把他收走吧!
商落走出蒲家的时候,脑海中还在回荡着蒲悠哥哥的话。
苏听阑不回来了。
他不会再等她了。
他会接受别的女人,开始新的感情!
此时此刻,商落只有一个想法,去加州找苏听阑!
不管结果这样,哪怕正如蒲悠哥哥所说的一样。
她都要当面问清楚。
商落这样想,便当真这么做了。
苏听阑抵达加州是次日凌晨一点半,国内下午两点半。
他第一时间开机,点开和商落的聊天框。
还是他发的那条消息,商落并没回复他。
小懒虫,该不会这个点还没起床吧?
苏听阑很想听听她懒洋洋的声音,好些天没听过了。
他点开商落的手机号码,拨打了过去,是关机状态。
苏听阑皱起眉头,拨通陶荟的电话,“陶姨,落落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她还没起床?”
陶荟说道:“一早就起了,去她同学家玩儿呢,可能手机没电了吧?一会儿等她回家,我让她回电话给你。”
“好。有劳陶姨了。”这个小东西,他刚走十几个小时,就无法无天了,到同学家玩都不知道回一条他的消息。
真拿她没一点办法,是不是只有他在这里为她牵肠挂肚。
小东西,只顾着玩,丝毫不想念他。
谁也不会想到,商落此时已经坐上了飞往加州的航班。
她非常不喜欢一个人坐飞机,尤其还要坐了十几个小时。
长时间在高空飞行,她会有些缺氧,还有点头晕。
这次,商落心里有事,那种飞机上的不舒服,对她来讲并不算什么。
她心里才是真正的难过。
路津鸣怎么都没想到,早晨六点多,会在自家门口碰见不爱出国的小侄女。
商落站在他门口,身上就套了一件薄款的斗笠羊绒大衣和一条鲨鱼裤,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她的眼睛、鼻子、小脸都红彤彤的,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落寞,她咬了咬唇,轻声喊了一声,“小叔。”
路津鸣眉头一皱,当即脱下身上的大衣,裹在商落身上,“你怎么过来了?”
商落搓了搓手,“小叔,你先别管我是怎么过来的,先让我进屋暖暖身子吧,我都快冻死了。”最近加州的早晚温差都很大,早上最低气温都在零度以下,商落冻得瑟瑟发抖。
商落进屋后,路津鸣把房间里的温度调到了最高。
然后,一双洞悉一切的深眸打量着她。
商落知道路津鸣在等她回答上个问题,她没什么底气道,“我来看看你不可以么?”
路津鸣给她倒了杯开水,“你这个样子,怎么都不像是来看我的,反倒是像受了什么打击,跑出来的。”
“......”
商落红透的双手抱着暖和的杯子很满足。
隔了一会儿,她一小口一小口试探性地喝下有些烫的水。
温热的水下腹,冻得僵硬的身上,慢慢暖和起来。
路津鸣坐在商落对面,漫不经心打量着她。
此时的商落,就像是一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奶猫。
“你的行李呢?”路津鸣问她。
“没带。”商落小声回。
没带?
这事儿有点复杂了。
路津鸣眼眸一眯,“三哥和三嫂知道你来这边吗?”
“我还没跟他们打电话。”商洛耷拉着脑袋。
没打电话,就是不知道的意思。
“来找苏听阑的?”路津鸣又问。
“我才不是来找他的!”商落情绪突然亢奋起来。
路津鸣这种久经商场的男人,一眼就瞧出问题出在什么地方了,“跟苏听阑闹矛盾了?他欺负你了?”
提到苏听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