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景之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身后那灼热的视线。
他从小守护到大的小姑娘,趁着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地跑到国外来读书。他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国外这些人是什么德行。
温萦脸颊有点红,但故意皱着眉,严肃地说:“我在和你说正经的呢。”
“哪里不正经了?”律景之反过来问。
温萦小声问:“哪里正经?”
温萦住的公寓离学校不算远,走路的话要走十分钟。
两人也没说坐车,就这么慢悠悠地往回走。
律景之始终都没有松开她的手。
“萦萦。”
“恩?”
当年,温萦才出国,律景之就从研究所出来了。
他打算坐飞机来找她,被她给阻止了。
“我放假会回去的。”
律景之心里很着急,也没有办法,就给他哥打电话:“我在那边的公寓你安排萦萦过去住。还有,之前照顾我的那个阿姨也送过去。另外,准备两个保镖。”
律皓之在电话另一端笑话弟弟:“你不是说你过去讨老婆的吗?怎么还把人追到国外去了?”
律景之:“……”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不小心就在研究所里呆了一年多。
律皓之知道弟弟的脾气,可不想把弟弟惹毛了,紧接着就说:“你放心,人已经住过去了。就住在你之前住的房间。其他的房间不是被装修成了书房,就是改成了衣帽间等等。你要是过去了,不用分房住。”
律景之声音冷飕飕的:“不要把你的那一套用在我们身上。”
“也是,你现在根本出不了国。”律皓之又往弟弟身上插刀。
律景之知道哥哥故意调侃自己,知道他把正经事儿都办好了就挂了电话。
律皓之:“……”
律景之低头看着手里的信,唇角愉悦地上扬。
回到公寓里。
律景之倒了一杯柠檬水放在她面前,然后问:“芝芝是哪个字?”
“芝兰玉树的芝啊。”
温萦也是上飞机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给律景之留下的信里,忘了把芝芝换成之之。她想下飞机是不可能了。本来打算放假回来再把信修改一下,谁知道下飞机回到公寓就接到了律景之的电话。
温萦想,完蛋了。
她早晚有一天会被律景之算账的。
律景之瞅着小姑娘灵动的眼神,怎么都舍不得惩罚她。
“我记得你小时候可不知道芝兰玉树这个词。”律景之坐在桌前,看好的手放在桌上,有节奏的敲着,一下一下的仿佛敲在温萦的心口上。
她萎靡地想,就知道躲不过去。
“以前我以为你是女孩儿。”温萦说话的时候都不敢看律景之。
律景之轻笑,那笑声有点冷。
温萦急忙抬头,瞅着律景之讨好地笑:“你说怎么惩罚我都可以的!我不该误会你是女孩子,也不该后来知道你是男孩子后,还叫你芝芝。可是芝芝很好听啊!后来在我心里,就是芝兰玉树的芝芝的意思。”
她深怕律景之不相信,抬起手发誓:“真的,我发誓,你相信我!”
“嗯。”
律景之瞅着眼前越来越惹眼的小姑娘,喉结轻轻滚动。
心里那个念头太过疯狂了。
他有些忍不住想,如果他开口了,她拒绝自己自己会放弃吗?
答案是不会。
律景之很想再等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可今天,他看到别的男人拦住她,心里那急切的念头再也压不住了。
他从成年,到现在,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想法,告诉自己不要急,别吓着她。现在,他不想等了。
“什么惩罚都可以?”
温萦用力点头:“当然!”
律景之深邃的目光让温萦心跳加快,她轻轻咬着唇,似乎意识到了要发生什么。
律景之却在这时别开眼,偏冷的声线很自然地说:“那就罚你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吧。”
温萦愣了半天,也没反应过来。
她脑子乱糟糟的,开始怀疑他这句话的意思。
明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可还是不确定。
就好像,她一定要一个肯定的答案才可以,而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
律景之手心里都是汗,只是本人看上去,十分自信。他没等到答案,蹙眉看向温萦,声音又冷了几分:“你不愿意?”
温萦回过神来,快高兴疯了。
可她面上却不高兴地说:“当然不愿意。”
律景之手指一紧,正打算说:“那我下次再问。”
就听见温萦特别大声的说:“为什么要被惩罚才能和你在一起一辈子?哪有你这么追人的?”
“第一次,不太会。”
律景之心跳有点快。
温萦起身说:“芝芝,这样追人不及格哦。”
她转身要走,忽然背后传来声音:“萦萦,你愿意嫁给我吗?”
什么东西?
哪有人跳过追求,直接结婚的?
温萦转过身,看到单膝跪在地上的男人,心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清隽的男人手里举着一枚祖母绿的戒指,认真地说:“萦萦,我们从小时候相遇,一直到现在认识了快二十年了。之前是我想等你再大一点,免得吓到你。现在我不想等了,我想余生也牵着你的手,照顾你一辈子。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温萦很想露出得体的微笑,可是眼睛却不争气,直往外面冒水。
她泣不成声地说:“愿意。”
她等这个愿意也等了四年了。:,m.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