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燕宁突然会提到仵作学徒,岑暨第一反应是秦执这小子到底都跟她说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毕竟三司刻意为难连个仵作都不肯匀,还巴巴送来两个入行不过一个月连刀都还不会拿的学徒,其中也有暗讽自己初生牛犊之意,依岑暨的脾气就算没有当场回击,但也心中记了小黑帐。
而秦执将这些都秃噜给燕宁,岂不是就将他此时孤立无援的境地展露人前?
岑暨心中羞恼还未升起,却在听清燕宁话中内容后不禁一愣,迟疑发问:“你的意思是,你要教那两个学徒验尸?”
岑暨虽然没听过临床教学这个词,但后头这两个字他还是听得懂的,她这话岂不是就是说让那两个学徒在旁边看着她顺便指点一二,有为师解惑之意?
岑暨没想到她会主动提出,当下就真有些惊讶。
仵作虽然位卑,但也是靠技术吃饭的,讲究的就是一个师门传承,而之所以好的仵作稀缺不好找,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藏私不肯轻易将经验技巧外传,以至于后继无人。
最简单的例子,三司有不少仵作学徒,可这些学徒并不是一来就能接触到验尸技巧的,而是先从杂活做起,怎么着都得先磨个三五年而后才能正式接触到验尸程序。
那些老仵作也喜欢借机拿桥摆谱,如此下来,要想再培养出一个能独门立户的仵作少说都得要七八年光景。
岑暨对这些“行规”心知肚明,但也没法,毕竟知识在别人脑子里,不是你说用就能用的,人家不愿意教你还能硬逼不成?
燕宁不知道岑暨心中想法,听他问,直接就点头承认:“反正也没事,顺便教一教,仵作是一个需要不断经验积累的职业,得多听多看多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