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改主意了。”

“一万星币,我配合你的表演。不给的话,我就当面告诉她,你那天不在是陪小情人去了。”

刚刚温和的声音变得有些阴森。

看着他惊慌的表情,衡星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未婚妻住得起第九疗养区,肯定是不缺钱的吧。”她笑眯眯地说。

“我给,我给,行了吧。”陈尔用终端面对面传钱的功能转了五千星币给她。

“我说的一万。”

“五千就很多了,你特么收了钱就给我好好演。”陈尔站起来,走了两步,转头发现她一步也没动,僵持片刻,最终迫不得已地又转了五千给她。

衡星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走向未婚妻。

“你来干什么?”见陈尔走向自己,女孩冷淡道,但内心隐隐有期待。

“宝贝,我说了我那天是真的有事,你看我把证人找来了。”

“小庄,你和你嫂子说说那天是怎么回事。”

给了一万后,他对衡星说话的口气差了不止一点,还给她随便编了一个名字。

女孩看向他身后,呼吸停滞。

这不是……

“对,他那天确实有事。”

“我说的吧。”

陈尔没在意未婚妻僵硬的表情,点头示意她继续讲。

“毕竟小情人也很需要他。”衡星一本正经地背刺。

怎么可以收钱不干事!

“你!”

陈尔想上前拽着她领子怒骂。

但对方像只泥鳅一样,轻而易举地躲开。

“您怎么在这里!”

一个穿着绿色护工服的男人突然跳出来,挡在两人之间,和女alpha说完话后,扭头警告他,“如果你再次攻击我的病人,我会马上联系保安。”

春泉医院的保安全都是退伍兵,陈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护着这个骗子离开。

走之前,衡星还和隔空用手对女孩比了一个x,示意这个男人是真的不行。

女孩沉下心,看来司元帅不会因为面前这个煞笔迁怒自己的家族。

看着面前在时光消磨下已然变得陌生的爱人,她终于下定决心。

“陈尔,我们结束婚约吧。”

回病房的路上,胡青一直在叽叽喳喳。

“要真嫁给那个渣男,之后要怎么办啊。”

“司元帅,您拯救了一个失足少女的人生啊!”

说得很夸张,但两周的相处,衡星已经习惯他的浪漫主义。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账户余额,心情颇好,“举手之劳罢了。”

“我已经把您买的那些药寄给您的朋友了。”胡青说,“您对朋友真好,还帮忙买药。”

她哪来的朋友,衡星苦笑。

脸上的白色头盔挡住了所有表情,这让她可以肆意地无声表达自己的态度,毕竟没人看得见。

两周前,她还是一个18岁的准大学生,考上了帝国军校的飞船系,在星港和爸爸告别后突然眼前一黑。

醒来就是在手术台上,锋利的电骨锯正在切割她的右腿。

剧痛传来,她又晕了过去。

醒来后,她躺在病床上,右边的裤管空空荡荡。身边除了这个叫胡青的护工之外,一个人都没有。

每当她扭曲着想从床上下去,这位负责任的年轻护工都会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按回去,然后露出一个标准微笑,

“您需要休息。”

这要是放在以前,她可以一脚给他踹出病房。

但现在不行,因为她只剩一只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