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总,时总,您看清楚,我真的不是薛总。薛总已经去世了,您别这样,有点吓人。”
时见鹿猛地瞪大了眼睛,重新抓住了张蔓,“薛晨,我是不会离婚的!就算你喜欢上了别人,这辈子也别想摆脱我!”
“……”
张蔓和她纠缠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时见鹿猛的愣住了了,她眨眨眼睛,手背有些痛,她低眸看了一眼,右手手臂上有几道抓痕,而她自己的手正紧紧抓着……张蔓的胳膊?
时见鹿松开手,疑惑的看向张蔓:“你怎么会在这里?”
张蔓面上情绪变了又变,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时总,我是张蔓。”
时见鹿面冷冷地看她一眼,神色疑惑:“我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张蔓心头松了口气,又立刻提了起来,“时总,您还记得刚才……”
时见鹿看着地上掉落的文件,“你来送文件的?刚才怎么了?”
张蔓捡起来递给她,随着时见鹿走到办公桌前,“刚才您拉着我…把我认成了薛总。”
时见鹿眉头紧皱,回忆了一下,“刚才?什么时候?”
她完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把张蔓认错了。更何况薛晨和张蔓完全不同的两类人,怎么可能认错?
“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您把我认成薛总了。”还有些话她不好说。
毕竟刚才时见鹿的状态有些疯魔了,说的那些话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表述出来。
而且按照时总的样子来看,她根本就不记得刚才发生的事情。
这种情况……
张蔓想到自己曾经了解过的,似乎是有精神疾病?
“看来我最近真的太忙了,怎么可能把你和薛晨认错。”时见鹿揉了揉眉心,“你出去吧,今天你们不用加班。”
张蔓带着满心的忧虑走出了办公室。
而在张蔓走出去后,时见鹿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她不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一次发病太过猝不及防,她没能反应过来就陷入了幻觉里,而在清醒的那一刻,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不对。
只是为什么……她记不得发病之后的情况。
张蔓说她把人认成了薛晨。
她会在发病产生幻觉的时候看到薛晨吗?这样也好,如果疯了就能见到想见的人,疯了也行。
顶楼总裁办公室,只剩下时见鹿一个人。
夜深人静的时候,时见鹿从沙发上坐起来,一疑惑的看着周围。
这是什么时间了?
凌晨一点十分。
她怎么会在办公室里睡着了?昨天下班没回家吗……
时见鹿目光落在桌上的酒杯和已经空了的红酒瓶,神色疑惑,“我什么时候喝了酒?”
等到她回家冲了个澡再躺在床上的时候,时针已经指向五点。
她躺在床上睡不着,有些昏沉地盯着头顶天花板,思绪却慢慢飘散到了以前。
薛晨总会在深夜给她准备水果或者夜宵,也会在她睡不着的时候唱歌哄她入睡。
薛晨唱歌很好听,嗓音很温柔,如果她还在身边,该有多好。
时见鹿哼着薛晨常给她哼的歌,渐渐睡了过去。
——
薛晨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那梦十分嘈杂又断断续续,仿佛连接着前世今生,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的脑海里不停重复。
前世她救了时见鹿后,灵魂在虚无之中似乎飘了好久,看到时媛的疯狂报复,母亲当时沉浸在了她的死亡里,大受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而她妈妈居然早就得了癌症,只是一直在瞒着她,在她死了之后,她妈妈没了最后的念想,消极治疗,很快就形容枯槁。
她一个人待在家里,静静地等待着生命的流逝,王姨到最后也守在了她身边。
然后时媛却发疯的找上了门。
她藏着刀,在薛晨目眦欲裂的注视下朝着薛礼狠狠的捅了下去。
“不!”
薛晨声嘶力竭的喊着,想要去抓住时媛的手,可是她没有力气,根本阻止不了这场悲剧。
在梦中,薛礼流了好多血,最后因为抢救不及时而死。
时媛也用那把匕首自杀了。
两人倒在一起的画面刺痛了薛晨的眼睛。
“不——”
她猛地睁开眼,却感觉眼皮重似千斤,怎么也睁不开,只听到模糊的说话声。
“薛晨,薛晨……你的手指是动了吗?”
“快快快,通知主任,病人刚才手指动了……”
很快周围充斥着凌乱的脚步声,十分吵杂,震动着她的耳膜,让她有伸手捂住耳朵的冲动。
“动了,动了,你们快看。她的手指真的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