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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实验在一两年后确实有了结果。
事实证明红颓子和黄颓子确实是枝叶相似的两种植物,原本分布不同只是村里人不懂移栽,王凯后来在上河村种植了大量红颓子,味道非常鲜美。
月底到来之前村里人又去了芦河村两次,王凯都没有参加,金币他自己还有九枚,对面世界暂时没有花金币的想法。
不过这两次总找王凯茬的寡妇都跟着去了,她用自己的粗布换了点东西回来,还特意找王凯显摆,生怕王凯不知道她“发达了”。
无论是寡妇的新帽子和家里的食盐还是村里新多的铁剑跟铁镐都没法让王凯生出羡慕的情绪。
他们眼中如珠如宝的神物在王凯看来只是质地拙劣的垃圾,王凯可以从县城五金店铺里弄来比这些玩意好十倍百倍的工具,可惜他得克制自己,不能胡乱改变历史的进程。
接下来的日子王凯把时间都用在了修缮屋子预备过冬上,茅草顶的石头屋每几个月都得修补,否则很快就会破败掉。今年王凯有比去年更充裕的时间和精力去改善石屋顶蓬的结构,也让有更多时间收集木柴,再加上对面世界还能带煤炭和食物,他一定能过一个温暖舒服的冬天。
……其实这个月还发生了一件事。
王凯早有预料,只是选在跟上辈子一样的时间出现在了合适的地点。
那一天王凯照例去河边洗东西,他看到寡妇的女儿蹲在河边哭泣,他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很久不理她和弟弟了,但她哭得真的很伤心,他必须像上辈子一样过去问她怎么了。
寡妇的女儿说她想去找她妈妈,弟弟生病了,烧得很厉害,起不了床,她很害怕。
王凯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事实上他当然知道村里人已经好几天都没见到总吊着鼻涕跟在姐姐后头的瘦小男孩。
寡妇跟村里人去芦河村了,按她女儿的话说,她离开前儿子就已经开始咳嗽,但她只是让女儿“照顾好弟弟”,然后就离开了。
上辈子的王凯也不明白,寡妇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参薯了,芦河村的娘家根本看不起她,她一遍一遍往那里跑是为了什么。
曾经的王凯先是因为她丢下生病的六岁儿子出门而生气,随后就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这村子里没有巫医,这里的人在生病以后只知道让病人躺在床上休息,根本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年初有个女人在树林里采浆果的时候胳膊被划了一道口子,因为缺乏有效的清理,伤口发炎了,那条口子在一个半月后要了她的命,她还没孩子,丈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早已经知道一切,所以王凯没有耽搁,直接带着寡妇的女儿推开了寡妇家的门。
一如记忆里昏暗潮湿的房子,里头充斥着难闻的气味,王凯强忍着不适去用手摸躺在草窝里的男孩,他昏昏沉沉说着胡话,头滚烫得吓人,他想咳嗽,可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姐姐只是哭,想喂弟弟喝点参薯粥,但弟弟喝不下。
生命是多么的脆弱,眼前的男孩不能等了,没有王凯的救助他甚至很可能挺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