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没有想要的东西。”王凯淡淡笑着回答。
“你真奇怪。”男人疑惑地挠了挠头,收下了小礼物。他的孩子跟小凯因年纪差不多,现在正跟其他小孩眼巴巴看着那些芦河村的人摆出的小摊。
这村子叫“芦河村”是因为村子另一边的地势很平缓,河水在那里汇进了一片湖泊,靠村子的部分是一片一眼望不到边的芦苇地,所以村子也叫“芦河”。
其实曾经的王凯也只是根据村里人的形容翻译了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那种能长比成年人还要高的水边植物算不算芦苇,事实上他生长在干旱的西北部,他所在的县城里没有河流也没有湖泊,上辈子这时候的他根本没见过芦苇。
考虑到安全问题,芦河村不允许外来人成群结队进去,不过三三两两单独进村参观倒不受阻拦。跟王凯一起来的几个小孩跃跃欲试都很想进村去看一看,涨涨见识,但带他们来的大人们都不让他们进去,他们说芦河村里不安全。
王凯自己曾经是芦河村的一份子,知道自己去芦河村之前这里的鬼样子,所以也劝告同来的孩子们别进村去。
几年之前有过村里孩子偷跑进去逛然后在里头失踪的事情,当时大人们要集体进芦河村去找,但芦河村的人不同意,两边差点打起来,大人们在村外守了三天,只找到那孩子的尸体,至于人是怎么没的,芦河村的人都说不知道,也拒绝负责。
在那之后好几年上河村都跟芦河村闹得很僵,要不是芦河村很需要储备粮食过冬,上河村也需要铁器跟盐,两个村子很可能不再来往。
芦河村的地势使它比上河村交通更便利,本地有好几个识字的“文化人”,他们是普通村民眼中高贵的智者。
高谭公国使用的文字一般是用木炭棒划在一种厚纸张上的,在以前的王凯眼中这些文字成串连接起来跟阿拉伯语或者连笔的英语有点相似,但书写方式和文字形状完全不同。
这文字延续了许多年代,还没完全脱离古老的象形成分,辨认起来其实也非常简单。
本地的“文化人”其实也是半桶水,没经过真正的科班学习,数字都没学懂,许多时候还在靠炭笔划下一个个圆圈来代表参薯的数量。
手持炭笔的年轻人衣服比芦河村其他村民都要更加新,他的皮肤也是少有的细腻,跟其他土地里刨食的村民们形成鲜明对比,他得意洋洋抱着自己垫纸的木板在上面写写画画,上河村的大人和小孩都崇敬地望着他,眼里充满羡慕和敬畏。
王凯上辈子跟对面的书记官交情不错,这会儿见到稚嫩的小伙子也很亲切,强忍住上前攀谈的冲动,只是在书记官视线扫过来的时候微微颔首。
书记官也注意到了野人群里头唯一穿着“体面”衣服的男孩,那个男孩的衣服怪异的干净,仿佛与其他野人格格不入。
“那小伙子是谁?”书记官用下巴示意。
上河村跟他交接参薯的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书记官在说凯因,露出迟疑的表情:“啊……不能说,不能说。”
“不能说?”书记官很奇怪:“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