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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下对于女子来说，她们是敬着男子口称先生。但是于请来教导小颖和表姐的绣娘，却是称其吴娘子。小颖有些想抱不平，“吴师父，您看着平角针法怎么样？”

“不敢，可不敢称师父，不过是小小的绣娘，当不起小小姐的称呼。”吴娘子害怕得连连摆手，她当初从姑婆那里接了这份活的时候，就被千叮咛万嘱咐了，不可借着机会攀上两位小小姐，万不能想着通过小姐们帮自家相公和苏大人搭上关系。要是她犯了糊涂，到时候不止她丢了差事，还会连累她相公。

“您不是在教我们吗？”小颖嘴角也很僵硬，这个和她想的完全相反。

“不不不，妾只是一个小小的绣娘，只教些简单的绣法。”吴娘子声音都大了一点，她性子温柔，这回急得说不出来其他的话来，她一着急就给小颖和沁沁跪下了，急哭了眼泪。

“妹妹浑说的，你别怕，赶紧起来。”沁沁看着不懂事的妹妹，自是要当好姐姐，“你们也不许说出去，”这是对夏荷和梅香说的，她们两一边跟着伺候也听听吴娘子讲绣法试着针脚，她们两平时歇息的时候是跟着初春学针线的。

“妹妹快说，你不提了，咱们以后还是跟以前一样。”沁沁是懂的，师父不是随便拜的，哪能自己认啊。

“对不起，我说错了，我是觉得你很有耐心教我们，不嫌弃我手笨笨的。”小颖看着所有人都看着她，也不能违逆大家的意思。让吴娘子不要计较她刚才的失言。

沁沁等吴娘子教完下学回去了，就一屁股做到小颖身边，问她，怎么能叫吴娘子师父呢。

小颖低头还在绣自己的小绿草，“咱们不是讲恭称张夫子为先生，拜弟子礼。吴娘子也教咱们，但是她还给咱们行礼呢。我觉得是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沁沁高叫了一声，很肯定的说，“那是不一样的，读书要高些。”她看着妹妹明显不赞成的眼神，再次肯定告诉她，“就是不一样。”

“那如果外祖母日后帮咱们正经拜了刺绣大家为师，那刺绣大家是不是和张先生是一样的？”小颖再问。

沁沁歪着小脑袋想了半想，她跟着祖母去过很多官眷家中做客过，见过那些姐姐很礼遇尊重那些大家，有刺绣大家，还有琴师大家，遂点点头表示是一样的。

她本还想说，她们现在学的简单绣法和张先生给蒙童开智一样的，看着表姐还是小小的孩子，再转回来看看自己小小的手，瞬间不想辨了。

她们一直在暖阁里面绣着玩，到天快黑的时候才出来，沿水塘连廊回主院。水中搭假山叠石，这是雕琢出来的浑然天成，配着小院幽雅清秀，附着的小小廊桥也幽曲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