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一家牛郎店12

“直哉哥,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他低着头,编成麻花辫的小辫子搭在肩膀上,脸上用来增白的粉末被汗冲得褪掉一些。陈林喜欢皮肤白净的男人,这是最近在禅院家男人们中很流行的打扮。

禅院直哉想弯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但在中途因为唇瓣干裂的伤口而失败:“怎么,你也要做一个女人的走狗?”

“现在比起前两年的时候已经很不错了,”房间内很暗,他只能凭借窗外微弱的亮光看到禅院兰太忧伤的眼睛,“我不明白,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你到底还想要什么呢?」

明明在被几个男人殴打时,都没有感受到伤害痛苦的心,却在此刻仿佛被缄默的子弹击穿了。

对当下处境的屈辱,不被理解的愤怒,还有更多不愿被禅院直哉承认的,无穷无尽的惶恐。

这些炽热的情感比身体上的痛楚更加让人难以忍受。不知是无意间咬破了内壁软肉,还是嘴唇上的伤口重又渗出了血,禅院直哉品尝着口腔内的血腥气,迟迟无法入睡。

吱呀一声,老旧的障子门被人轻轻推开。

木屐踏过地板,却没发出丝毫声响,来人的衣袖掠过空气,带起一丝晚风。禅院直哉不用抬起头,就知道那道比月光更沉默的身影究竟属于谁。

木托盘被人放在榻榻米上,清苦的药草香味扑面而来。

“滚出去!”如同一条被激怒的鬣狗,禅院直哉冲着她嘶吼。

那道身影跪坐在他面前,久久没有说话。

禅院直哉大口喘着气,他从未像今天这样痛恨她的到来,痛恨她的沉默,痛恨她的施舍。

是的,施舍。

禅院直哉清楚地明白,在其他禅院家男人们挤着睡通铺时,自己还能拥有独立房间的原因。

这都是因为那个生育他的人,他应该称为“母亲”的女人。

从两年前开始,禅院家女人们似乎陆续受到园田奈奈的任命,开始担任会所内的职责。

大多人被派往五条家协助进行管理,只有她被指派前来管理禅院家的医疗资源,她借用职务之便,为禅院直哉划分了一个单独的房间。

偶尔在禅院直哉受伤时,她也会深夜悄悄送来包扎伤口的药膏和纱布,细心为他治疗。

然而禅院直哉从不领情,在他看来,这个女人也不过是虚伪的禅院家叛徒!在父亲禅院直毘人被园田奈奈操纵后,她难道不应该羞愧的立刻自尽吗?怎么还能恬不知耻地换回自己的本姓,仍然苟活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