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斐对这种重大场合一向是敬谢不敏,但这次他倒是提起了一些兴致。
一想到公子可能会被全程追捕,他就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还好及时反应,不然按时开门的话,少不得要门庭冷落几天了。
齐斐看看外边,发现暮色不知何时爬上了天边。
答应香菱的事情还没完成,连忙将拿回来的淤泥储存好,把荷叶晾好。
想来真是世事无常,前几日自己还在东奔西走,寻找容身之处,这几日都已经打马虎眼钻空子,用院子抵押得了三十万摩拉了。
从一无所有到负债累累。
原来齐斐去时便假借了养膳斋的名义,他还在想为何北国银行看不穿,原来是请仙大典马上要到了,无法分神,这才让自己取了个巧。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齐斐也不着急开业,而是静待仙蜕。
做完这些,他稍稍有些脱力,转身去歇息了。
日头照常升起,他还迷糊着,就听门外少女清脆的声音,宛若青苹果一般沁人心脾,一瞧正是隔壁万民堂的香菱,“齐斐!起床啦!”
齐斐□□醒了,精神还混混沌沌地,伏在窗棂上露出半颗脑袋,问,“怎么了?”
声音含混不清,却意外地带有磁性,自香菱这边看去,能瞧见这俊朗的小少年,日头初生,映照得少年脸上半边是阴半边是明,衣襟半开地倚着窗棂,能看出是刚睡醒,就连那平日里清澈的双眸此刻也混沌不已。
香菱瞧见,红透了脸,忙说:“你怎么不穿好衣服。”
齐斐低头一看,果然,瞌睡十分也醒了七分,忙转身回去系好衣服,背对着香菱道,“怎么了香菱?”
醒了的齐斐声音是正正好好的少年声,恰逢还未变声,如同从水桶里舀出来的一瓢清水,清凌凌的。
“咱们今日该做叫花鸡了!你不会忘了吧!”香菱气鼓鼓道。
齐斐对于小姑娘从来没有半分抵抗力,举起手做讨饶装,“现在走吧。”若是其他人做出这个动作,齐斐一定会觉得那人矫揉造作,偏偏是香菱,瞧着她就像是看见了自己的妹妹。
两人走到后院,张二春黑熊似的身形一闪而过。
他就知道,绝对是张二春放进来的。
这个院子里现在就剩下了他和张二春两个人,伙计还要另外招聘,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偷偷将香菱放进来。
到了他选定的地点,香菱挽起袖子便要开始挖,齐斐冷声道,“且慢。”而后猛地向后跳了一步,拿衣袖掩住口鼻,“您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