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崽,你在这里玩一会儿,我们去里面收拾一下。”
摄像大哥的镜头对准独自沉思的娃。
夏秩走进屋里,发现果然也和图片上展示的一模一样,尽是灰尘,地上还横七竖八地堆着些杂物。
房间也很狭小,两个人站在里面,无法忽视另一个人的存在。
柏越把窗户打开,拍了拍手上的灰,背身说:“你先出去吧。”
夏秩找了块稍微干净点的地方把书包放下,环视一圈,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基础设施倒是不缺。
“有没有听我说话?”柏越转过头,微微挑眉。
“听到了。”夏秩走向柜子,“为什么要听你的。”
他被分散注意力,没看到地上倒着一个小马扎,一下子绊了个趔趄。
柏越快走两步拽住他,夏秩靠在了柏越身上。
声音近距离地响在耳边,带着独有的不正经:“看吧,不听我的会摔倒。”
记忆会在类似的场景下回溯。
夏秩的脑海里闪过一些以为早已遗忘的片段,耳朵不由自主地开始发烫。
甚至鼻间隐约萦绕到一种很淡很淡的熟悉松柏香。
那是他高中攒了半天钱给柏越送的男士香水,当时柏越为表重视,天天都是这个味道。
当然,他后来知道柏越的家庭状况以后,陡然觉得那个杂牌香水实在廉价。
看来这个味道已经和从前的记忆绑定了。
“松开。”夏秩说。
柏越垂下眼睛,放开手。
夏秩站直,把小马扎扶起来,尽量淡定:“不过还是谢谢你。”
“呵。”柏越嘲讽地笑笑。
“扣子扣上吧。”夏秩忽然指了指柏越领口,“风很大。”
柏越愣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扣扣子,低着头,嘴角那点嘲讽似乎已经转为自嘲。
屋里有现成的工具,两人稍微把灰和地板清扫了一下,又从柜子里抱出崭新的被子和床单铺上。
一切都在默契的安静中进行。
经过布置之后屋里似乎好多了,空间虽小,反倒带着一点陌生的温馨。
外面的船船已经等到海枯石烂。
他正蹲在沙滩上的小洞旁边,认真地低着头,远看上去圆圆的。
【九敏,我的画面是静止了吗】
【柏越和夏秩哪里去了,能不能分一个镜】
【哈哈崽蹲下之后好小的一个】
【看到螃蟹了吗宝贝】
终于,夏秩叫他:“船,进来吧。”
船船跑进去,满意地打量着屋子,把自己的小行李箱打开,东西放上书架。
好像想到什么,他连贯的动作忽然一停,抬头严肃道:“凶凶。”
夏秩没听懂。
船船转向柏越:“凶凶。”
这次柏越也没听懂:“什么?”
【啥呀?谁听懂了?】
【布吉岛,蹲】
【把我船急的,这次怎么两位翻译都失灵了】
【孩子急得快学会说长句了】
船船抱起小胳膊。
夏秩仔细想了想,忽然明白了。
“啊,你的熊呢?”夏秩摸摸他鼓起的小脸,“路上不是一直抱着的吗?”
【哈哈哈原来是熊熊呀】
【我还以为他说谁凶】
柏越拍了一下崽的头发:“自己学着说话,不要总指望别人猜。”
船船放开胳膊,抱住夏秩的腿。
【心碎小船】
【船:本来熊丢了就难过】
【何以解忧,唯有夏秩】
【啥时候丢的,车上好像还拿着】
【下了车就不见了好像】
【熊:终究是错付了】
【熊:不爱了吗】
夏秩把他抱起来:“没事,回去找找吧。”
好在通过导演组,顺利地把熊从车上找了回来,重新回到船船的怀抱里。
等各组嘉宾们都收拾妥当,接到了节目组的海鲜大餐邀请,需要前往指定餐厅。
船船听说之后,认真地把小熊摆在床上。
他被套上一件厚外套,戴了个小帽子,率先出门等着夏秩和柏越。
等两人出来关上门,立刻张开两只小手:“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