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肉疼得不得了,仿佛被慢动作定格一般,动作慢悠悠的。
朝池暝看到蓝小川龟缩的态度,终于忍不住上前,将人的手抓住。
“诶诶诶——”蓝小川一急起来双眼就红了一圈,仔细看里面还染着朦胧的水雾。
朝池暝伸出手从他衣襟里掏出房契,那十六个铜板也带出来了。
他恶趣味地看了一眼影卫,“死罪可逃,活罪难免,唔,就罚你交出所有的月银吧。”朝池暝看了一眼影卫,似乎不太敢相信荷包里只有十六个铜板,“其他的月钱呢?”他声音低沉地问道。
“没、没了。”蓝小川几乎急得哭出来,身为影卫,他们的月银并不少,但是蓝小川全部都花费在找人上面了,每个月留给自己的铜板也只有可怜的十个,有时候需要自己买点伤药,一来二去,银两一点都没存下来。
“怎会那么少?”
“花、花完了……”蓝小川实话实说,脸哭丧着,生怕朝池暝算账。
“……”
“听好了,你的小房子没收一半,唔,你可以打工将房子赎回来。”朝池暝恶狠狠地道。
蓝小川惊呆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朝池暝,那是他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钱,”没收一半是什么意思?总不能用刀将房子看成两半吧?
“鉴于你今日犯下欺君大罪,还敢蒙骗朕,朕罚你半间房子充公。”
“那半间房子的使用权归朕,当然了,朕偶尔也会到那里小住。”
蓝小川疑惑地看着朝池暝,身为皇帝,他有空出宫吗?
似乎是看穿了蓝小川的意味,朝池暝正色地说道:“你都能出宫,身为你们的主子,朕怎么可能不出宫。”朝池暝淡淡地道。
实际上,他几乎隔三天就会出宫一次,只不过出宫的时候很隐秘,有时候甚至连影卫也不知道,留在宫中的只是假扮成他的一个人暗卫罢了。
“那房契能给我保管不?”蓝小川的眼睛盯着房契,简直热泪盈眶。
“不能。”朝池暝将东西收起来。
他仔细打量身边的影卫,影卫低着头,但可以看得出他的肌肤极好,白皙像是玉器一般通透,那头青丝看起来发质极好,被主人用一根带子绑了起来,懒懒散散地垂落在身后。
他十分嫌弃这里的人留这么长的头发,不过,蓝小川的长发他倒是看得极为顺眼的。
蓝小川听到自己的房契被没收了,眼眶里立刻装满了水,没差点哭出来,他倒也不是真的想哭,只是身体太过诚实,装也装不出来。
“……这就哭了?”朝池暝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蓝小川真的哭起来,倒是有些无措起来,“别哭了!又不是不还你!”朝池暝恶狠狠地道。
“真的?”蓝小川的泪水止住了,都怪泪腺太发达,哪怕一点委屈都无法自控地哭泣,蓝小川睁着一双红通通的兔子眼看着朝池暝。
“你得拿钱来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