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你不用出一分钱,”越衡川正色道:“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是……”
“没有可是。”越衡川眼神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又那么不容置喙:“你只需要养好身体,其它所有事都交给我。”
沈末沉了沉眸子,虽然和越衡川相处不久,但他算是比较了解这个人。
表面看似听话,什么都听他的,但往往在一些自己认定的事上,不会做出丝毫让步。
就比如,越衡川会一边听他的话,少见面,又一边不顾他多次拒绝,坚持送饭。
此刻也一样,越衡川要单独支付手术费的想法并不会因为他的反对就转变。
沈末想了想,没有白费口舌,打算暂时让越衡川先垫着,等他能还清的时候再说。
直到回到家,沈末脑子里还回荡着那个数字。
五百万。
难怪michell愿意放下面子不辞万里飞过来,这个价,实在高出正常费用太多。
沈末查过这方面的手术费,最贵也就二百多万,越衡川却直接翻了一整倍。
这人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的?五百万说给就给,而且看那轻松的模样,似乎并不觉得五百万有多稀罕。
沈末本来还计划着等八个月后课题一结束,就再也不和越衡川来往,可如今背上这么大一个债务,估计他今后几十年人生都摆脱不掉越衡川,还要把每个月工资的大头都上交给对方。
诚然,越衡川愿意独自承担手术费,但沈末过不去心里这关。
他始终认为这事不是越衡川的错,就算要负责,也只需要支付一半的手术费。
而事实上,哪怕一半的手术费,都够沈末负债多年。现在看来,他是绝对不可能在八个月后就和越衡川撇清关系。
想到这里,沈末烦闷捏了捏眉心,他和越衡川,似乎越来越纠缠不清了。
周三下午,沈末和往常一样泡在实验室,突然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一看,是耿启华。
电话甫一接通,嘈杂的背景声就传了过来,耿启华嗓门很大,急切道:“沈末快过来,默逊湾海域东边蒲平区海岸发现十二头抹香鲸群体搁浅,有五头看样子已经死了!渔政、消防、研究所的人都还在来的路上,目前现场救助急需专业指导,你要没急事就过来帮帮忙!”
南州被海洋包围,沈末眼下所在的位置在陆地靠东面一点的位置,距离耿启华刚才说的蒲平区较近,如果路况良好不堵车,十来分钟就能到达。
听到这消息,沈末立马脱下白大褂,联系上谢直,匆忙将接下来几天的海马实验交给他,随后拿起车钥匙直奔停车场。
沈末一边赶路一边思索着,现在是下午五点,正值一天中的第二低潮,海水退去,搁浅的鲸鱼就会暴露到在滩涂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