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沈末被生物钟叫醒。
现在是六点零几分,沈末往常一般也是这个时间醒,今早也不例外。
只是与往日不同的是,他的大脑没有睡醒后的清明,昏沉沉的,像是熬大夜的后遗症。
沈末迷糊中动了下,想翻个身,可就在下一秒,一阵难以言喻的酸痛感猝然传遍他全身,将他彻底激醒,皱着眉睁开肿胀的双眼。
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晨光熹微,没有窗帘的遮挡,微弱的光线穿过一面落地窗照亮了周遭的环境。
房间内干净整洁,看布置能猜出是间卧室,正对沈末视线的,是靠窗的一个木质画架。
画架上有张人物素描,纸上是一个人的侧脸,因为光线问题,沈末没有看太清,只能隐约分辨出那是一个戴眼镜的男人。
不过很快,沈末的注意力被其他事物分走了。
他发现自己正枕在一条健壮的胳膊上,鼻息间是带着一丝柠檬清香的沐浴露的味道,耳边还有一道不属于自己的浅浅呼吸声。
沈末大脑霎时空白,他屏住呼吸,侧首望去,下一瞬,一张极具冲击力英俊而熟悉的男性面容撞入他急剧收缩的瞳仁里,对方棕黑色柔软微卷的发丝此刻有些凌乱,遮住了眉骨,结实的胸膛敞在外面,动作亲密搂着他睡觉。
越衡川!
他怎么在这?!
不等沈末反应,一段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以排山倒海之势冲破迷雾,无比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黑暗中爱慕迷离的眼神,彼此沉重而绵长的呼吸,毫无预兆触碰上的唇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沈末耳边一阵嗡鸣,无比窒息。
他和越衡川……
怎么可能!!!
可身体的不适感与对方温热的体温,证明了这一切的真实性。
片刻的功夫,沈末心率一路飙升到一百二,脸色难看到发青。
他强行按捺住想要跳下床的冲动,用仅剩的理智逼自己冷静。
不管怎样,先不能吵醒越衡川。
他现在没法面对这人。
就这样,沈末浑身僵直继续躺在越衡川怀里,意识的彻底回笼,令他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所有和越衡川贴在一起的肌肤,都如同在被大火炙烤一般,难受至极。
但他不能动,他得趁越衡川没醒之前理清思绪。
事情已经发生,逃避不是办法,要说起因,如果昨晚不是他没意识到自己被烧酒的后劲影响了判断力,也不会把越衡川当成……那个人,更不会和对方做那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