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最开始的缓步而行不同，阮星羽的脚步雀跃到沈疏墨都能察觉。两人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还未推开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出，言辞间的暴躁，和几分钟前温和的宋医生仿佛不是同一个人。

“喝死你算了，找我看什么病？”

里面的人有气无力道：“快点，你不要公报私仇，给我开药。”

站在门口的阮星羽有些犹疑，一时之间，这门也不知道是敲好还是不敲好。

沈疏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阮星羽拉先到门旁的凳子上坐着，等人走后再找宋望秋。

门内的两人丝毫不知门外还有人，宋望秋手指在键盘上飞速跳动，嘴上还不忘对患者冷嘲热讽。

看病的患者白t恤黑短裤，一脸淡定，似乎早就习惯了他这副模样。

冷嘲热讽飘到外面被两人尽数听去，阮星羽悄悄把头伸到沈疏墨的耳朵旁，小声询问：“宋医生平时是这样看病的吗？”

沈疏墨神情微妙，其实他也是第一次听到宋望秋这样嘲讽病患，虽然宋望秋平时看起来不是很靠谱，但是对前来看病的病人还是十分有医德的。

于是他顿了顿，也凑到阮星羽旁耳语：“里面那个可能是他朋友。”

阮星羽神情愈发迷茫，虽然他也没交过什么朋友，但这个样子真的不是仇人吗？

沈疏墨也是朋友，宋医生方才态度就很好呀。

难道仇人还会找仇人看病吗？

阮星羽觉得矛盾极了，而里面二人已经从宋望秋的单方面嘲讽，变成了双方互相阴阳怪气。

随着打印机有节奏的声音响起，宋望秋看着打印好的药单被吐出，干净利落地抽出来丢给面前之人。

“死远点，一星期内别来找我看病。”

药单上开了一周的药。

“你死了我都还没死。”

身材高大的男人一脸不耐烦地拿走病历和药单，迫不及待地站起来准备离开，椅子在地面用力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阮星羽听着声音心惊胆战，生怕里面一不小心便打了起来。

然而病人只是气冲冲地大跨一步，直接打开门，头一扭，便对上了坐在门旁休息椅上的阮星羽和沈疏墨两人。

病人一件白色宽松t恤，黑色大裤衩，脚踩一双陈旧的帆布鞋，可以说是十分随意的打扮了，

张信垣：……

沈疏墨：……

阮星羽：0v0

在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阮星羽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神色变幻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