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抹了一把溢出的湿润,漼予挣扎着自己站了起来,目光懵懂无知,嗓音轻颤,“你不是我很重要的人吗?”
“重要?”
讽刺地笑了起来,想到了以前自己被戏耍的时间,焦烬点点头,“当然重要,少了我,你的生活应该很乏味吧?”
“那既然我们的关系很好,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凶巴巴的?”
苍白的唇被贝齿紧张地咬着,染上了三分血色,女人的神情看上去忐忑不安,却又透露着真切的疑惑不解,如同一只误入人群的小白兔,瑟瑟发抖着让人想要欺负。
“谁和你说我们关系很好了?”
“如果没有你会生活乏味的话,我们不应该是朋友吗?或者恋人?”
也许是被后面这个关系刺激到了,焦烬一下子凑近了许多,高出半头的身子让她在漼予眼前投出一片阴影,明明是柔和含情的桃花眼,此刻却结了冰霜,寒冷刺骨,“漼予,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我、我没有耍花招。”
一步步后退着,最后直接坐在了病床上,眼眶越发红了起来,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子不安,漼予忍着嗓音里的战栗,道:“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我醒来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你,难道你不是我很重要的人吗?”
“三年不见,你的演技倒是有所长进。”
阴阳怪气地说着,焦烬靠在了门上,看着瑟瑟发抖的女人白到透明的肌肤和哭过之后染了绯色的脸颊,脖颈处青色的经脉看上去很是脆弱,明明是同一个人,印象中永远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居然还会在自己面前装出这幅乖巧柔弱的模样?
以为这样就会让自己心疼吗?
真是可笑。
“我没有说谎。”
嗓音变得越来越低,也莫名发紧,似乎是失去了自己的声音,漼予哭得越发难受,却如同小猫呜咽,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她压抑的哭腔。
无法否认,一向清贵娇艳的玫瑰花变得可怜巴巴,确实会让人感到心软,焦烬犹豫了一瞬,问:“漼予,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含着水光的雾蒙蒙的双眼一下子就如同点亮了繁星的夜空,明亮璀璨,女人仿佛终于被相信了,整个人都流露出淡淡的期待,“你相信我的话了?我真的不记得了,我叫漼予,是吗?那你叫什么?”
“你不叫漼予,你叫翠花。”
“啊?”
女人眼里的诧异与嫌弃不似做假,好像还真的信自己的每一句话,哪怕只是胡诌的土气名字,焦烬无奈摇摇头,“开玩笑的,你是叫漼予。”
“那你呢?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眼巴巴的模样看上去非常惹人怜爱,她一下子陷入了美人计之中,自然而然道:“我叫焦烬,烧焦的焦,灰烬的烬。”
“你怎么这么介绍自己?应该是焦点的焦,花烬的烬呀。”
漼予抿着的唇角看上去认真又坚定,明明是同样的两个字,换了词语讲述,好像意义都变得不一样了,焦烬垂下脑袋,打开了腕部的屏幕,声音故作冷淡,“无所谓怎么组词,现在做个笔录吧,看看你还记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