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雨石村另外一边边缘地带的一栋破屋内,亮起着微弱的灯火,夹杂着压抑而撕心裂肺的低泣。
房内的床上躺着一个浑身烧伤边缘已漆黑如碳的青年男子,一个年轻的妇人趴在他的床边哭泣,怀中还抱着一个烧得脸颊通红不停啼叫的婴孩。
“封虎……你何必……”
女人哀恸的声音无助地响起,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脸上早已没有了行凶时那种癫狂的神色,目光中反而是透露出点点的无奈与温情,轻抬起手心盖在女人的头上,声音如同砂纸一样的沙哑。
“今年生意不好,交不出官粮了……孩子病着,郎中不都说了,如果再不治肯定就不行了,我的渔船也没了……”
“这么久了……如果咱还有法子,我又何必去为难他们寡母孤子的……”
“罢了……”气息出多进少的男人突然眼含希望的望向了房梁。“对不起……自你嫁给我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总是饿肚子,谁的骨头都是人骨,明天收骨头的人来,你就把我交了去,能换不少的钱……”
突然之间,那本来盖在女人头上的手掉了,女人扑在了男人的身上放声哭泣,未注意到在窗外洒下的金色圣华划过的一瞬间,男人焦黑的身躯下又重新生长起来的骨肉。
第二天一早,桃之遥是被老人的谢恩祷告声吵醒的。
“阿杰……阿杰你真的好了吗……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老妪一时喜极而泣,扶在中年男子的床边念念不断地四方祷谢。
走出了屋门,村内的一切也都是喜气洋洋。
连经常闲聊拉家常的老叟们也在谈论村东头住着的封虎昨夜不知识害了什么样的大病,本来人都冷了,到了天明的时候却又好模好样地缓了过来……
小狐狸歪着头听着赵香巧跟久病初愈的儿子絮叨着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中年男人虽瘦弱却是个沉稳的人,当下已经在思索要赶快做点什么营生去还钱……
“阿音,我们走吧。”
今日醒来天气晴朗,微风和煦,经过一夜休整也有了妖力,小狐狸又变成了扣着兜帽的面目瓷白的女孩子,声音软糯,探出绵软的小手拉着女人的衣袖。
她心中还在意着要与阿音一起添置她们的家中用品的事情。
“好。”凤翎音由着自家伴侣握住自己修长的手指,一起向人界集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