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利用薄且的妹妹,薄且也坑了她,以前的恩怨对错就让它去了吧,如今她已低头至尘埃,这样总够了吧。
但沈宝用不知,这话并没有让薄且心慰,相反他的心情彻底坏了下来。
她竟为了能顺利出嫁以奴自居,图的是沈家还是沈家的人?
薄且:“你起来吧。我王府的奴婢不是任何人都可做的,你不用摆出这种作派。”
见她不动,薄且又说:“这样有诚意的啊,既然你这么想做我的奴婢,那要不,”
沈宝用一下子站了起来,薄且看着她没囊没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还不如以前跟他梗脖子的时候呢。
那时他诬陷她没多久,一次她酒壮怂人胆,在路上拦住了他,质问他为什么撒谎害她,见他不理,就用极难听的市井之言骂他。
她只以为烫书轩的人是因为他的话才厌了她的吗,在那一天当她口出污秽的时候,守铭与杨嬷嬷看她的眼神,是恨不得抽死她的样子。
如今倒是学会低头了,字字句句有礼有节,把他捧到了主子的位置,可这没用,他心中反而更郁结。
“就这么想嫁?”他问了出来。
沈宝用不知他怎么拐到这问题上,茫然地点了下头,不然呢,这府上郡主与大姑娘不都开始给自己找婆家了吗。这世道若女子不嫁人就能自立门户,那她也可以不嫁,可惜这条路行不通。
薄且站起来走到她身前,他说:“就不再想想别的可能。”
沈宝用更茫然了,别的可能,他指什么?
“殿下指的是?”她问。
薄且:“比如,不嫁去沈家,我,”
沈宝用狠狠地一低头,掷地有声地道:“奴不敢妄想,沈家于奴已是高攀,奴心里知足,请殿下相信奴,奴再不敢耍心机,殿下给的教诲奴会一辈子谨记心中。”
说着她语气轻缓起来:“再者,沈公子,奴与沈公子的交往中,我们,我们相处融洽。”说着她猛一抬头,一双明亮坚毅的含笑眼撞入了薄且眼中,“殿下,我认定了他。”
一瞬间,屋中静得落针可闻,沈宝用并未察觉异样,她因大胆表露了心声而难得地感到了羞意,但薄且既如此试探,她就该马上坚定地表明心意,打消他的顾虑,让他知道自己真的除了沈家再无所求。
薄且看着她这副陌生的样子,哪怕是在他的梦中,他也从来没梦到过这样的她。是啊,没见过又怎会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