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坐在她旁边的薄溪若,心里也不得安宁,本来以为自己与沈芮无缘,嫁去沈家已无望,但听父亲刚才所言,是不是意味着这门婚事还有缓,还有世子哥哥,他这一次并没有站在郡主一边,难道他也认为程家母女此事做得不妥,有损王府威严。
她这样想着,就朝世子那里看了过去,不想世子哥哥抬头捕捉到了她的望看。
世子哥哥在出征前那几年里,一直都有在教导指点她,虽然后面不如以前频率多,但她知道世子哥哥是希望她好,教她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她很感激的,也正因为此,她觉得世子哥哥于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师长,学生与老师之间难免生出默契,在世子哥哥看过来的这一眼里,薄溪若读出了点儿什么,她决定一会儿散席就去求证一下。
宴席终于结束,沈宝用变得好忙,她要观察王爷的行踪,是否会与阿娘一起走,那样的话她就不能去溢福院问明情况了。
好在,她看到二人并没有走向一个方向,阿娘是朝着自己院子去的。沈宝用心里装着事,加之心里又急,不知怎么地,一个路口拐过来就撞上了人。
撞得她骨头疼,她顾不得疼痛抬眼去看,挡在她面前的竟是世子,整个王府里她最不想面对的人。
“抱歉,我没看路。”她马上低下了头,道歉的话脱口而出,也不管是不是自己的责任,反正在他面前只有她错并认错的份。
薄且看着她要溜的架势,俯身急速道:“你忘了,我走时跟你说的什么了。”
一句话就把沈宝用定在了原地,见她不动了,薄且又恢复了悠哉的样子,他欣赏着她的样子,一直顶在心里的那口气终于泄出去了一些。
云甄不知刚才世子在姑娘耳边说了什么,但自打世子说完直到世子离开,姑娘一直未动站了好久。
“姑娘,”
沈宝用缓过神来:“什么事?”
“我们不是该去追程娘子的吗。”云甄提醒道。
沈宝用:“对,是该去溢福院的。”
说着沈宝用迈开了步子,但满腹心事。
她当然记得薄且在走之前与她说过什么,他说若她趁府中无他坐镇之时,敢兴风作浪擅做主张,待他回来一定饶不了她。总之就是恐吓威胁了她一番。
沈宝用想不明白,自己在这八个月里并没有兴风作浪,按说她并不心虚,但薄且特意等在这里对她说了那句话,她不可能听错里面的意思,就是觉得她违背了他的警告,打算找她算账。
可她并不知自己违背了什么,不过他威胁她的除了不让她兴风作浪,确实还有一句不要擅做主张,她给自己找了夫家算不算擅做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