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嗑CP第七十一天

顶流爱豆暗恋我 A殿 8956 字 2024-02-01

回到同居小屋准备《恋恋星动》收官的前两天,宋知落回了趟老家。

宋知落是上初中时户口跟着曲素梅迁到了溪州,她出生的地方在溪州一百里外的乡镇,宋悦之的墓地也安葬在那里。

每年宋知落会在宋悦之生辰这天回来。

沈清弦知道她要去之后,调整了下工作安排,陪她一块儿过去。

小时候的印象里,宋悦之很喜欢吃奶油蛋糕,还不止一次说过,等以后他牙掉光了,也要记得买奶油蛋糕给他吃。

其实她知道,爸爸不是爱吃奶油蛋糕,是喜欢每年有人陪他一起过生日。

宋悦之喜欢热闹,心肠软,对谁都很热心,曲素梅怀孕时,他每天都下厨摆弄各种好吃的,知道曲素梅嘴巴挑剔,也不厌其烦,邻里都说曲素梅嫁了个好男人。

如果不是曲素梅嫌宋悦之不能给她城里的好生活,让宋悦之去城里做活,他们在乡下也可以过得满足安逸,如若曲素梅没离开那个家,宋悦之没有替曲素梅还欠下的赌债,连着一个月多做了几份工,就不会在工地出事死掉,宋知落就还有一个疼爱她的父亲。

宋知落走着每年来时那条泥泞的小道,和往年一样,买了宋悦之喜欢的生日蛋糕,只是这次,她不再是一个人来。

宋悦之的墓碑旁长满了蓝白小花,往下是漫山遍野的绿草和田岭,远望去像天堂安详的一朵云。

宋知落将那个六寸的奶油蛋糕,放在他墓碑前,盯着碑上冰冷的黑白照,看了会儿,才轻声对他喊:“爸爸,小晚来看你了。”

那个从前笑容开朗的男人,在这世上唯一剩下的影像,只有墓碑上的遗照。

沈清弦将抱着的白菊搁在蛋糕一旁,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宋知落的父亲,照片上的男人穿着那个时代流行的蓝衬衫,面容清秀和善,嘴角弯着浅淡的弧度,仿佛是被摄影师抓拍,定格住笑容的一瞬间。

两人给宋悦之烧了纸钱,宋知落垂着头,重复放冥钱的动作,看着那些黄纸因烧焦,变得极轻,风一起,便吹向了后山坡,而后随风飞到天上,仿佛要追随什么而去。

山上风大,黄纸沾了火星,飘远后带着亮意,远望去,像是一片斑斓的星。

两人把所有纸烧完,沈清弦说:“等我会儿,我和伯父说几句话。”

她抱着他的外套,沿着那条来时的路,慢慢地往下走,宋悦之还在的时候,曾带她来山上玩,男人说:“就算将来爸爸有一天不能陪着你,也会默默守护着你的。”

那时,小知落不解地看爸爸:“爸爸不在我身边,怎么守护我呢。”

父亲温柔地指给她看:“你看天上很黑很黑的时候,是不是就有星星出来了。”

小知落顺着看过去,乖巧地点点头。

父女俩站在山坡上,背后深色的夜空,几颗星辰微闪着光。

记忆里,那一刻男人的面庞已有些模糊,但声音却清晰温柔:“所以就算爸爸不在你的身边,也会用另一种形式保护着你。”

小知落昂起稚气的小脸,小奶音问:“人都会遇到保护自己的星星吗?”

“会啊,除了爸爸,我的小晚也一定会遇到,愿意一直守护着你的那颗星星的。”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焐了焐她指尖。

宋知落思绪被拉回,她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人。

说来也巧,每次宋知落来这里时,天气都很差,刮风或大雨,但这次意外地天气很好。

他们去了墓园管理处,拿了寄存的小行李箱,打算留在这边住一晚再回去。

往夜市走时,宋知落问:“你和我爸说什么了?”

镇上交通工具以摩托车为

主,三三两两错乱的电线将远方的暮色切成五线谱形状,仿佛画家打落的烟粉色的颜料盘。

沈清弦习惯地牵她左手,带着她避开行人:“那是男人之间的秘密。”

这个城镇发展慢,这些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

老到只有一块钱的公交和拉客的电动三轮车。

慢到他们只戴了口罩,在街上走,也没人认得出。

两人走回去,宋知落一路上给他指着城镇里的小玩意儿,带沈清弦看老式的棉花糖机,去吃了地头小吃,豆包仔粿和烧豆花。

镇上没有那种星级酒店,都是小旅馆,而且分布还不集中,要走好一段才碰上一家。

本地的年轻人大多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当地人,很少住旅馆的,外地来旅行的人更少,导致旅店都是民营的,有的是自建房改的,比较朴素。

天色不早了,宋知落将沈清弦带去一家看起来正规一点的。

旅馆不大,才三层楼,看店的是个老大爷,桌上摆着个小电视机,天线竖的老高,貌似信号不太好,老大爷手里端着一份蛤蜊煎,时不时要站起来,拍几下电视机后壁,仿佛教训一顿,里面的图像就能清晰点。

等身份证登记完,老大爷叼着烟,指了指:“房间二楼,左拐第一个。”

宋知落先跑上楼,二楼的地毯红的发暗,也不知道多久没换了,她用房卡开了门,等沈清弦上来时,只把行李接了过去,然后拽着他胳膊往外拉:“你先在外边,等我一下。”

没等他说话,她便关了门。

房间内没有提前通风,气味不大好,怕他会住不习惯。

宋知落先去把窗户拉开。

这旅店房间有一扇窗,窗帘颜色很深,用尼龙绳绑着,两张单人沙发,一个红木色茶几,然后就是一张床。

宋知落从行李箱翻出除菌喷雾,快速将屋里的家具喷了一遍,接着又换了条新的一次性床单,宋知落平时出去工作,都会带些生活用品,避免不时之需,这些东西常年就搁在行李箱的夹层里。

等收拾弄得差不多了,才开门让沈清弦进来。

宋知落正好接了个电话,沈清弦先去洗澡,接完电话时,刚好注意到他出来了,肩上搭着条毛巾。

“你洗好了?”宋知落将手机搁一边,从包里拿起衣物袋:“那我去了。”

“等下,”沈清弦拉了下她手腕。

宋知落侧过头。

“那个淋浴有些问题,你不是生理期吗,别洗了,怕你会感冒。”

她稍楞下,刚刚进来忘记查看浴室。

这会儿走进去看了眼,果然这浴室也是相当简陋,墙上有个排风口,百叶窗上的风扇转的挺快,风一阵一阵往里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开关在哪儿,可能是通风装置。

宋知落拉开淋浴,发现出水不正常,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她打算关了重新开时,沈清弦将她拉了出来:“水压不稳,我试过了。”

宋知落看着他,狭小的浴室忽然安寂下来。

想着沈清弦推了工作,跟着她高铁转大巴,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待在这简陋的破烂旅店里,连洗个澡都要将就,可能他从小都没住过这么差劲的地方。

她抿了抿唇:“我让你受委屈了。”

“我一个大男人受什么委屈。”

“你本来不用那么辛苦的。”她语气有些自责。

“傻,”说话间,他稍弯腰,指背蹭了蹭她的脸:“是来见把你带到这世界的人,怎么会辛苦。”

她抬眼,注意到他头发还滴水,一摸他身上都是凉的,也怕他会感冒,宋知落皱着眉,去洗手台的挂柜里翻吹风机,连好插座,踮起脚要帮他吹。

看她一进来

就手忙脚乱到现在,沈清弦没让她弄:“好了,不用照顾我,我又不是朵娇花,洗个冷水澡而已。”

没办法洗澡,宋知落用热毛巾擦了擦身子,然后从带进来的洗漱包掏出洗漱用品,清洁好后涂了层睡眠面膜,又拿身体乳擦了下脖子和手腕。

走出浴室时,就看到沈清弦已经躺在床上,似在等她到来。

他头发没吹,大致是用毛巾擦了下,看起来蓬松浓密,光泽漆深,深邃的眉宇,半边脸颊被床头那个老旧台灯照的忽明忽暗,倚着床头,领口露出的皮肤看起来白皙光滑。

不知是心里原因还是什么,原本有点寒酸的环境,因为躺上去的人,竟看起来像是精美的画报似的。

很要命。

这段时间,他们只在红毯之夜那天,匆匆见了一次面,之后宋知落忙着准备新戏的事,这十来天一直待在沪市,他们分离异地,她刚从浴室出来,停在那儿,沈清弦便张开手,“过来抱抱。”

“你怎么不吹头?”

“懒得弄。”

这个吹风机的线不长,宋知落帮他拿到床边,让他坐起来,沈清弦没反抗,像个逆来顺受的少爷,任着她摆弄,享受当被服务的那个。

男人手臂撑在身后,两条长腿大开,宋知落跪坐在他身前,抬手去揉他头发。

沈清弦头发浓密,吹了会儿,感觉他似乎往后挪了下,身子跟着后移。

宋知落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欢吹风机的噪音,于是将风筒拿远了点。

由于他手的支点往后,高度一下子降低,宋知落只好将身子弯下来,离他近些。

谁知,刚吹了几下,他又挪后了些,这次再往前,就要倒在他身上了,她关了吹风机,出声提醒:“沈清弦。”

他长睫掀开:“嗯?”

“你坐好点。”

“噢。”

答应完,他没立刻动。

宋知落垂着眼,看向他。

两秒后,他手臂朝她伸过来,似要她帮忙:“手麻了,起不来。”

宋知落把吹风筒暂时搁床上,腾出手去拉他,拉第一下,没扯动,等她再次尝试,却被他一用劲儿,反将她拉到了身上,整个人抱着她陷进被子里。

而后听到他啧了声,委屈似的:“你怎么不使劲儿。”

“......”她再去看他,就见他嘴角衔着弧度,像只装乖的小狼崽子。

两人抱了一会儿,沈清弦刚用冷水洗过澡,身上的气息冷感又清新,手掌却热,探到她下腰:“还疼吗?”

宋知落摇头:“就是有点坠涨。”

宽热的掌心隔着衣服,轻轻揉她的小腹,他动作极缓,这么揉了一会儿,真感觉缓解了不少。

继续往下揉时,沈清弦呼吸挪到她颈窝,似乎要带她翻过身,宋知落趴在他身上:“你别乱动,这个床好像有点危险。”

“怎么?”

宋知落:“你没感觉晃动嘛?”

沈清弦手肘支着床,手臂往下震了震:“是不太稳。”

宋知落洗脸时,在脑袋顶上挽起的丸子头,这会儿折腾地有些松散,沈清弦抬手,把她发圈解了,如瀑的长发顷刻间垂在腰际。

她一张脸逆着台灯的光,近到可以看到鼻尖细小的绒毛,额头有几缕刚长出的胎发,细细碎碎的,没化一点儿妆,眼神干净像是婴儿,唇瓣柔嫩。

沈清弦喉结轻滑,眼神似有潮气:“想睡了吗。”

宋知落点点头。

感觉折腾一天,她是有些累了,沈清弦摸了摸她的头。

将她抱进被窝,然后熄了灯。

借着月光,宋知落轻声问:“你怎么不闭眼睛?”

“想看

着你睡。”

宋知落很认床,但她发现一件事,只要和沈清弦在一起,好像这个毛病渐渐被他给治好了。

眼皮快要耸拉下来前,宋知落喃喃地说:“我得感谢你个事。”

“谢我什么?”

宋知落轻轻打了个哈欠:“谢谢你治好了我认床的毛病。”

“你不是认床。”

宋知落正想说,那还能是认什么。

接着,就听到沈清弦蛮不正经地补充:“是认床上的人。”

“......”

不过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几秒后,她倦喃地嘟囔了一句:“晚安。”

“嗯,晚安。”

最后宋知落先闭了眼。

第二天在路上折腾了一天,回到同居小屋已经是深夜了,破天荒没定闹钟打算睡到自然醒的宋知落,次日是被一阵哭声吵醒的,节目组一大清早就给嘉宾们送来了一份惊喜的“快递”。

镜头里,从各自房间出来的嘉宾们表情各有各的精彩,光是看到家里凭空蹦出个萌娃,节目组的神后期就想好怎么剪成预告片了。

陷落这组从各自的卧室出来后,像是点了暂停键,两人穿着睡衣,都有点懵,静止了数秒,相互对视了眼,而后注意到了桌上的任务卡。

小女孩脑袋顶着两个丸子头,奶黄色的娃娃领,白色牛仔背带裙,背后有对小翅膀,肉乎乎的小脸蛋,像一小只软萌的sd娃娃。

正哭得梨花带雨。

除了突然出现的小家伙,厨房的流理台上还多出不少新鲜时蔬和肉类,显然是工作人员放进来的。

宋知落看完任务卡,搞清楚了状况,最后一期节目录制,给他们每组嘉宾发派了一个小萌娃,要看他们怎么应对。

宋知落走过去,抹掉小娃娃的眼泪:“不哭了,姐姐和哥哥陪你玩好不好?”

小女孩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只草莓熊靠枕,看着眼前的漂亮姐姐,抽噎了下,眼睫毛还沾着两滴亮晶晶的泪珠,糯糯地:“姐姐。”

宋知落看了下客厅的表,不知道小女孩有没有吃早饭,“你饿不饿啊?”

小女孩拿手摸了摸自己小肚子,好像确定了下,慢慢摇摇头:“不饿,我就是想妈妈了。”

宋知落又去看沈清弦,男人没看那小姑娘,像是在看她。

宋知落眨眨眼,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好像也没要参与的样子,全把包袱丢给她,虽然她也不太擅长哄孩子,接下来语气尽量模仿小孩子的说话方式,尝试了几下,小娃娃虽然没哭了,但情绪还是闷闷的。

宋知落也不知该怎么办。有点沮丧时,头顶忽地一热,宋知落顺势抬起眼,沈清弦掌心已经收了回来,不像是来哄孩子,倒像是哄她的:“我来吧。”

给他腾了位置,男人闲散道:“我们玩个游戏?”

听到玩游戏,萌娃吸了下鼻子,眼角还挂着泪,但很快眨了几下:“怎么玩呀?”

“这游戏叫闯关游戏,你每完成一项任务,哥哥就给你发一张奖励卡,你可以用卡片找哥哥兑现愿望。”

小家伙眼睛瞪大了些:“什么愿望都可以嘛?”

沈清弦:“哥哥能做到的,都可以。”

“哥哥你是哆啦a梦嘛?因为哆啦a梦就可以帮人实现好多的愿望!”

看着小女孩逐渐扩大的笑脸,宋知落目光多了几分钦佩,还没发现,原来沈清弦还挺会哄孩子的。

“那哥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小萌娃觉得这个哥哥虽然看起来又高又酷的,但说话时一点都不凶,而且长得好帅呀,小丫头没哭闹了,只是有颗牙齿掉了,说起话来漏风:“我叫小葡萄,今年四岁了。

她说话时,不忘拿着小手比划着四,“因为我妈妈怀我的时候,很喜欢吃葡萄,所以妈妈给我取的小名,就叫小葡萄了。”

小葡萄眨巴着一双杏眼,看起来甜乖甜乖的,像块奶油棉花糖,歪着脑袋看宋知落:“姐姐,你和哥哥叫什么呀?”

“你可以叫我知落姐姐,叫他清弦哥哥。”

小葡萄点点头,然后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掏出一张打印好的表格:“知落姐姐,这是我妈妈给我打印的课程表。”

今天周六,上午九点半到十一点英语外教课,下午两点到四点芭蕾课。

宋知落觉得现在的幼儿园应该是内卷挺严重的,她带着小葡萄洗了把脸,小家伙从书包掏出一个ipad,宋知落看着她指头点啊点的,点开了某个课程软件,接着一位白皮肤蓝眼睛的男外教老师出现在屏幕里,小葡萄冲着他,熟练地用英语打招呼:“hi,daniel.”

上完英语课,还完成了线上口语作业,外教老师夸奖小朋友很聪明,沈清弦奖励给小葡萄一张卡片。

过了一会儿,宋知落就感到自己的腿被一团软软的东西抱住了。

“姐姐,我可以看一会儿动画片嘛?”

“我想用这个交换。”说着,小葡萄掏了掏自己的衣服兜儿,拿出那张奖励卡。

宋知落摸了下她脑袋,牵着她去客厅的沙发坐好,电视机打开后,她拿着遥控点进儿童频道,各种可爱的卡通形象出现在屏幕上。

在纠结看哪部动画时,小女孩眼睛眨了眨,“姐姐,我想喝甜甜的酸奶。”

“好,我帮你拿。”宋知落往厨房走时,就看到沈清弦正好站在冰箱旁,往外拿蔬菜,顺口问:“现在开始做饭嘛?”

沈清弦:“把食材准备下。”

“那我等下来帮你,你先帮小孩儿拿个酸奶。”

沈清弦靠着冰箱门那儿笑:“上次给你买的喝完了,还没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