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说:“要是我会胸口碎大石,就自己上了。”
余清音最见不得少女犯愁,想想说:“那你再问问,实在不行我可以弹吉他。”
反正她脸皮厚,不过是个初选而已,有什么关系。
班长感激得很,重重握着她的手:“清音,你是我的再生父母。”
余清音好笑道:“不至于,但丑话说在前头,我的水平非常一般。”
她就上过一年课,剩下的都是看着视频瞎练。
班长就是想完成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的任务,说:“被筛下来也好,不然就耽误期末考了。”
考试考试。
学生们像是野草,长一茬就要被割一刀。
余清音想起近在咫尺的期中考,一种危机感向她的后脑勺袭来。
她深吸口气,小跑着回宿舍,再吃个饭就该上晚自习。
晚上的英语之声是赵茵茵学姐负责。
她在本校男生中很有人气,长得漂亮又成绩好,据说一个月能收好几封情书。
听上去虽然不多,可实际的校园生活里是没有那么多大胆的男生。
这些寥寥无几的人里,就有一个郑山名。
他虽然说好等三年后再来表白,实际上每天都佯装不经意从五班路过。
余清音有时候课间一抬头,都能看到他的身影,只要两个人的视线一对上他就不好意思地躲开。
这种剧情实在很符合小说,况且她这样的有机缘重生的做次女主角也不为过。
可对方毕竟未成年,青涩美好固然值得欣赏,却还是离得远远的好。
余清音只好冷若冰霜,不近人情得陈艳玲都看不下去,说:“郑山名是他们班的第三名,肯定不会耽误你学习的。”
说得好像余清音是多么热爱学习的人似的,她心知自己也有几分被迫,满脸写着情愿:“不行,早恋是不对的行为。”
正义凛然得无法辩驳,陈艳玲欲言又止,托腮看向窗外:“又路过了。”
就在走廊上来回转,也不怕把自己转晕。
余清音目不斜视,翻开练习册,用行动诉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明明是晚自习的下课时间,周围吵闹得不像样。
前桌的男生不知何故推推搡搡,手就从后桌的女生们头上飘过。
陈艳玲下意识躲开,拿起桌子上的书打过去,很快变成嬉笑打闹的混战。
余清音仍旧不为所动。
她坐得很直,刻意调整着和桌子的距离,一缕头发就这么虚虚垂着,遇见为难的题目会咬笔头。
离得有点远,郑山名看不见她做的是哪一科。
他心想自己的每科成绩都很均匀,要是她问的话肯定能答上,可惜他连话都很难跟人家说上一句,听见上课铃响回教室。
余清音的时间安排,是不分什么上下课的。
她奋笔疾书写完老师布置的作业,又掏出另外买的教辅书。
明明同样的四十五分钟里,她能做的事情好像比别人多。
陈艳玲中间停下来看过她两次,忍不住感叹:“你好像都不用喘气。”
余清音太过专注,第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两秒之后才觉得有哪里不对,扭过头:“你是不是跟我讲话了?”
陈艳玲忽然竖起手指问:“你看这是几?”
好端端的,这是闹哪招。
余清音乖巧回答:“一。”
她说话的时候双目习惯与人对视,其中总是涌动着一种温柔。
好像她是水,坚硬得又像是冰。
这两种特质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居然出乎意料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