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面前的纪无因比她足足高一个头。他俯瞰着她,似在观察她的反应,眼尾弧度恣意冷淡,眉毛一扬,“怎么样,好了?”
姜厘有些不敢相信,捂着自己的额头揉了揉。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已经消失了,她的意识清明许多,“你怎么……”
纪无因冷笑一声,又恢复了那种欠揍的骄纵模样。
他朝别处看了一圈,朝她微压身体,嗓音带着少年郎独有的张扬恣意,沉沉浮浮落在她耳边,仿佛说悄悄话般,同她道:“姜小姐,药是怎么下的,当然就要怎么解。”
说完,他的视线折返回来,从她因惊讶而无意识张开的湿润唇瓣掠过,停了一下,重新看向别处。
姜厘听明白了,他方才已经对她用了解药,拉她起来,也是为了让她更快清醒——所以方才他是故意让她“投怀送抱”。
虽然如此,但是……姜厘总觉得他有发泄个人情绪的力道在里面。
少年郎已经不搭理她了,转头就走。
姜厘见状,立即小碎步快跑跟上,一把拉住他的衣裳,“等等,你、你先别走。”
纪无因转头睨她,眉头皱得几乎打结,“干什么,姜小姐。”
姜厘眨眨眼睛,咬唇小声道:“还有知鹭呢……”
“我现在没空。”纪无因懒得管她。
他又不像她只是过来逛林子,没正事要做。
“不行不行,我不让你走。”姜厘用力拉住他衣摆,上半身往后仰,用力到一张白皙娇俏的小脸都在使劲,摆明了不撒手。
“……?”纪无因咬牙,“放手。”
“不放!不放不放不放!”
“姜厘,你……”
“你救救知鹭,我求求你嘛,求求你纪无因……”
“我,你……”
“不放不放,说什么都不放。”
“我叫人……”
“刺啦——”
骤然,极为清脆的一声撕裂脆响凭空而起。
姜厘动作僵硬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一片碎布,发了一会儿呆,才抬头看向纪无因。
他站在远处,咬牙切齿的视线从她手里的破布慢慢上移,最后落在她的脸上。
两两相对,空气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