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柱间问道。
“九点钟方向一公里,有着很浓重的死气。”心太回答。
一公里的路程对于忍者而言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于是他们很快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现场——
两具族人的尸体。被鲜血染红的绿色盔甲。断裂的忍刀。保护的姿态。很显然,他们是为了守护某个人断后而死的。
“板间不在这里!”周围没有外人,两个成年忍者都是佛间派来保护这个长子的心腹,因此柱间略一检查之后,就直言道。“能感知到他吗?”
并不是他不把族人的生命放在心上。只是,已经确定死去的人,和有可能还活着的人。毫无疑问,他们是不一样的。
但是剑心现在没心思想这些。
怎么会感知不到呢?
是板间。小小的板间。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板间。梦想着成为独当一面的强大忍者的板间。
他死了。
就在不远处的那块大石头的背后。那石头真大啊。比小小的板间要大得多——
破碎的身体。喷溅而出的血液。周围遍布的刀痕。还有——那早早阖上的双眼下那还未干的血泪。
心太早就不再是当初跟着扉间身后、第一次走上战场的菜鸟了。连带着剑心都可以自称一句见多识广。只是一眼,就看出来他是被围攻而死的。小小的板间,一个人面临了五个以上忍者的攻击。从留下的痕迹来看,都是宇智波流的成年忍者。没有人能保护他。哥哥们都不在身边。在临死的那一刻,他该有多绝望啊——
“啊——”柱间狂叫一声,就抱着小小的板间哭泣起来。两个成年的忍者跟在他的身后,警戒地看着周围。
有一瞬间,剑心以为是自己在颤抖。但是他突然明白过来,颤抖的不是他,而是心太的视野。
心太在颤抖。他的牙关紧紧地咬着。视野一阵一阵地模糊。那种窒息一般的痛苦,仿佛跨越了时间,延伸到数十年后的剑心身上——
柱间可以抱着板间哭泣。但是他不能。他没有这个立场。但是——
那是板间啊。
‘没办法呀,世道就是这个样子的。’恍惚中,仿佛听到板间的声音。‘别难过呀心太,带着我的份一起活下去呀!’
他们回到族地时,正遇见扉间。他站在族地门口,手上提着一个油纸包。看着面色沉重的柱间一行,饶是心中不安,他还是强笑道,“板间回来了吗?我给他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