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桥恋从车上下来,沉重地对司机道歉:“抱歉,是我没看好她。”然后拉开驾驶座车门,把贺知鹤知扯下来,骂个狗血淋头。

小鹤的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还得憋住不敢发出声音。

看她不顺眼的时候,是真不顺眼啊。大桥恋嫌她哭得心烦,脸拉得老长:“你怎么总是哭!”

“因为你骂我!你要是不骂我我就不会哭了!”小鹤哭着喊。

迹部景吾的车从旁边经过。不管怎么说,他跟小鹤的感情还是更为深厚,很难完全视坐视不理——尽管小鹤是错的。

“小鹤撞坏脑子了,只有十几岁的心智,恋姐你耐心一点。”他打开车窗,劝架。

大桥恋闻言冷笑:“确实像12岁以下的。”

如果是之前,迹部景吾大概只以为她是说小鹤幼稚;跟忍足医生聊过天之后,他大概明白了,恋姐是在嘲小鹤的智商不到智人水平。

“……不管怎么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不能指望她像以前一样,就当她是小孩子,再成长一次。”迹部景吾说着,自己就皱起了眉,“危险驾驶,是该骂。”

鹤知气得哇呜哇呜:“我会开的!我真的会开的!”

“嗯?”小恋朝她瞪过去。

小鹤闭嘴了。闭嘴了但不服气!她一定要找个机会,证明她是真的会开车!

眼泪擦干,该做的事还是要做。

贺知鹤知之前租住在木马公寓,现在她住在迹部邸,这个地方空着,正好腾出来给大桥恋。

小鹤有心问她为什么不继续住迹部邸,然而跟可怕的恋女士住在一起,岂不是要天天挨骂?想想就害怕,不能问!让她搬走!

大桥恋在屋里转悠。走廊拐角的这两户都是忍足家的房产,户型不大,但墙体都是钢筋水泥,又额外做了隔音,就算贴着墙壁也听不见邻居的动静;房东知根知底不说,隔壁的租户他们也能打包票是个“省事省心省时间”的好邻居。好不好的她也不在乎,只要不见面不说话,对方还能对她产生杀意不成?

嗯,不错。

鹤知自己在卧室翻箱子。一段时间没有住人,屋里落了些灰尘,好在门窗都是紧闭的,没有别的污糟。

她原本搬进来的时间也不长,很多行李都还没有归置,现在又让她翻得乱七八糟。大桥恋进来一看,简直要痛苦面具。

难道要再骂一次?看着小鹤现在还微红的眼眶,大桥恋到底也没硬下心肠,跟个智障有什么好计较的:“摩西摩西,阿姨?帮忙叫几个人来搬东西吧,开一辆最小型的厢式货车应该就够了。”

听到小恋不但没有骂她,还找了专人过来整理,小鹤更兴奋了,肆无忌惮地翻找查看,寻找对她而言完全陌生的“自己”。

翻到一堆叠放方式很违反物理规则的书籍,鹤知大胆地抽取了其中一本,本就岌岌可危的书籍停顿了一秒,整个倾斜、轰然倒塌。

小鹤迅速转身蹲下,抱住自己多灾多难地可怜脑袋。虽然成功避开了大部分书籍,但还是有一两本册子“飞溅”到她身上,大桥恋听到巨响探头查看时,鹤知的脑袋上就顶着一本摊开的册子。

“不得不说,你脑子不好使,破坏力真不小。”大桥恋无语了。

没有被骂的鹤知对她做了个鬼脸,把本子拿下来。这是一本笔记,字迹是她自己的,记录的内容……咦,奇怪……